苏果闻言,眼色逐渐黯淡下去,她没有兴致再说别的,懒懒地靠在男人怀里。
陆则琰准备回去再哄,拉缰绳转身时,绿珥经过跪着的十五时短暂的瞥过马头看了他眼,这是因为十五以前作为暗卫的老小曾照顾过它几个月。
借着这个机会,十五赶忙认罚,“主子,属下思虑不周。”
陆则琰面对别人就没有对苏果的好脸色了,“本王若是再来晚半刻,你当如何?”
苏果原本没甚兴致,听到这句,马上扯了扯王爷的袖子,忙不迭解释道:“大人,是我不肯跟他离开九进堂,不关十五的事”
陆则琰在她腰间掐了把,低声,“你的事,我回去再与你算账。”
“”
“十五,你应该很清楚,本王是怎么罚人的。”
“属下明白,属下现在就赶回京城北镇府领罪。”
苏果看向十五的背影,虽然还想开口,奈何腰肢上还捂着手,看来只能等个好点的时机再提。
她调整了下坐姿,先将大人的手拎走,他抱得太紧,不如何舒服,“王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回梁州。”
“哦。”
苏果细声细气地应了声,调子和人一般软乎乎。
陆则琰垂眸时,女子正用手指百无聊赖地在他铠甲上画着圈。
苏果的容色原本就属艳丽,以前不懂男女□□,懵懂天真便占多数,那次之后,颦笑间开始自带媚色,藏着一抹少女的清纯烂漫更让人欲罢不能。
“今日起得早,我困了。”
苏果的确困,多少有自说自话的意思。语气里的鼻音像是娇嗔,眼尾氤氲粉色,樱唇如桃花瓣片,香润地让人忍不住想采撷。
陆则琰食髓知味,隔着铠甲,他好像都能感受到苏果的指尖,猫爪似的不痛不痒,却最能撩拨他心痒。
他喉咙滚了滚,“困了就睡,别乱动。”
苏果不服气地蹙眉,拖音绕了个圈,“我哪有啊!”
大人这是怎么了,她只是轻轻碰了下他的铠甲,他就又低沉沉地说话吓她,月余不见,大人变了。
苏果兀自闹着别扭,这下连手都不乱摆,安安分分地抱着陆则琰的腰,埋头不出声,陆则琰薄唇紧了紧没有继续说话,快马加鞭地回梁州军营。
绿珥是派人从京府一路护送运过来的,路上用板车载着,见不到陆则琰它不肯快跑,所以现在见了主人撒欢地可疯,没有过多停留,竟是用了短短一日便到了梁州营地。
半夜三更,哨塔上的守卫兵守了半晚,正是换班之际,远远看见绿珥就给开了木栅门。苏果迷迷糊糊醒来,终于见到熟悉的地方,可以安稳睡一觉。
她在马背上睡地腰酸背痛,坐垫又硬,硌得她屁股疼,营地的床至少不颠簸。
“王爷,我们到了?”
“嗯。”
守营帐的两个侍卫眼见着他们的摄政王搂着个男子就往里面跑,见怪不怪地低头当没瞧见。
“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苏果因为睡蒙了,丁点儿不反抗,任由陆则琰将她抛至床上,额头沾了被子,她才反应过来,“王爷,我不住这儿。”
她在梁州军营有自己的住地,那还是赵音笙在的时候帮她问卓岚山额外要来的。
当时,她明面上是摄政王的小太监,和赵音笙继续住一起确实不合适,陆则琰那阵忙公事,时常要和将军们商讨正事,所以她就获准有了自己的小帐篷。
比起寻常的小上三分之二,但是里面该有的都有,她当时欣喜的很,就住了几日,现在回忆起还颇为想念。
陆则琰解开铠甲,换了件青袍,“不准。”
他很少穿那么文气的长衫,但是模样身段好的人,怎么穿都不觉奇怪,反而敛住了戾气,让人误以为可以亲近。
他坐进床沿,笑着挠了挠苏果的脚踝,“好像不高兴。”
营帐似一个六角形的宝塔,中间垂挂着三只吊烛,烛泪烧多了,光就显得忽明忽暗,投射在陆则琰身上,莫名把他衬地多出几分柔和。
苏果听他轻声地问,像是被顺毛的猫,满腹的委屈撑着她瞬间理直气壮起来,既然大人开口,她也不想隐瞒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