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突然冒出一个小脑袋,小心的试探问道,“江姨,你画完了吗?”
江薏偏过?头去,有气无力的瞅着魏筝,“画完了。”
“太好了!”魏筝跳了起?来,江薏一画完,她的小课堂又可以开?课了。
她赶紧抱着书从外面跑进来,大大咧咧道,“江薏,你接着教我课文吧,这几日夫子教的我都没有听懂,夫子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之前被江薏开?小灶好不容易被表扬几日,现在江薏一忙着画画,她就倒霉了,每日顶着夫子‘你怎么又笨了’的怀疑眼神,瑟瑟发抖。
现在好不容易等着江薏画完,就赶紧求救,她一边递上书,一边转头看江薏的画作,毕竟画好几日呢。
“啪!”书还没递到江薏手上,就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魏筝一双眼睛睁的溜圆溜圆的,惊讶的看着画作。
画纸傻上,昏暗压抑的战场上尸骸遍地,黄土也被鲜血染成深褐色,在地上汇聚成一条血河。
黑色的战马身上往下滴着鲜血,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马上的将军一身玄色盔甲布满了刀伤箭痕,脸上也是喷溅的血珠。
身旁守卫的银色巨狼也被染上一片片得血红,兽瞳里具是择人欲噬的凶恶寒光。
整个画面宣泄着战争的残酷与血腥。
但厚重的云层在上方透下一丝光亮,穿透了整个血腥背景带来的阴暗感。
将军看着那束光,眼睛似乎穿透了远方。
若只是如此,这画只能是上佳,可画师的面部表情画得太精湛,将军看着那光亮的表情,似乎是悲,又似乎是喜。
“江姨!”魏筝嘴里又换回?了这个称呼,她呆呆的看着这幅画作,“这是穆将军吗?”
她虽在边关长大,但一直待在很安全的大后方,虽然知道不远处就是战场,但是小孩子的她被保护的很好,根本接触不到那些战场真正?血腥的画面。
可此时看着这幅画作,她似乎也来到了真正?的战场,直击那个震撼人心的画面。
江薏也看着自己这幅花了很大心思的画作,眼底疲惫却掩盖不住她的闪亮的眸光。
“是,也不是。”
她画的是穆氿,可画着画着脑中灵感不断,那些偶尔听穆氿一提而过?的战场,似真的出现在眼前,画面一点一点的自动填充,她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我为这幅画命名为。”
“——生?!”
晚上大家回?来,看着魏筝一副星星眼热情的跟着江薏转来转去,大家都知道江薏关了好几日的画作完成了。
之前画没完成,江薏是连穆氿都没让他看,现在画好了,大家被魏筝这一副小迷弟的样子吸引,几人也不喝茶聊天了,直接到青松院去看江薏的画作。
结果是不意外的,她们也被这幅画惊艳到了。
同幅画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感觉,镇国将军看到了强大与胜利,主?君看到的是战争结束将军向往的新生?。
怔愣过?后,两妻夫看江薏的眼神都变了,这还真不只是一个靠着脸吃饭的小白脸啊。
“咳咳!”镇国将军轻咳嗽两声,“江薏啊,我看你画的不错,你啥时候有空,也给我画一幅!”
主?君倒是没说话,但是看江薏的眼神笑咪咪的,一副你自己体?会的样子。
得,加上魏筝的,一家三口都得来一幅。
不过?住在人家家里,镇国将军一家对自己两妻夫这么好,就算她们不说,江薏也会帮她们画的。
“画没问题,但等我先缓几日,休息休息手。”
“另外先说一下,这几日我画这幅画的灵感充足,后面再帮你们画人物画,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达到这幅画作的水平。”
江薏的画画手法是现代风格,色彩的运用?调和?比这时候更丰富一点。
加上这副画灵感大爆发,画到最后已经不单单是一幅自画像了,而是一幅真正?的画作。
但她不是专业的美术生?,每一次发挥都极不稳定。
如果再画,她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达到这个水准。
能在里原县挣那么多钱,全靠江薏每幅画都美化微调的效果,才让那些小公子们都心甘情愿的画大钱买了单,主?打一个自我欺骗。
但这次给穆氿画的不一样,若是都按这个水准来,她可不敢保证。
“没事,你看着画,只要?比穆氿的威风就行!”镇国将军大气的直言,她就想要?一幅比穆氿更威武霸气的将军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