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走了?,你和温慕寒要好好的。”
说完,就要离开,砸肩而过的下一秒,谢逍开了?口?。
“哥。”
这?一个字将谢怀的脚步硬生生砸停。
真的,好久没听到他这?么喊了?。
谢怀滚动?喉结,将呼之欲出的喜悦掩埋下去。
“一定要平安回来。”
谢逍的眼尾有些泛红,不自觉地将脸偏向一旁。
“要不然,这?次再也不跟你玩了?。”
“哼,哥真讨厌,不跟你玩了?。”
熟悉的话语在此刻重合起来,谢怀眼底有泪在蓄积,他闭上眼,努力?压制住喉腔的颤抖。
“好。”
谢怀走了?,那架飞机谢逍看着从?头顶划过的。
那天?的夜空特别的黑,如果知道那会是最?后一面,他一定用力?去拥抱,就算改变不了?结局,至少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打开门,看见熟悉的屋子,谢逍眼眶一热,原来家和房子是不一样的。
桌上的花瓶是插着鲜花的,吹起窗帘的风是轻盈的,代替烟味的是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冰箱是被生活气息填满的,房间里的床单都是柔软的……
谢逍有衣服在这?儿,前几天?温慕寒打扫就全部洗了?一遍。
她从?阳台收回来递给他,“先洗澡。”
“我去主卧洗。”
说着就往房间走去。
他站在客厅里,感受着这?一切,生活的尘埃在此刻落在了?他身上。
终于,他活得像个人了?,不再是行尸走肉。
谢逍抬手,将衣服放在鼻尖嗅。
淡淡的松木味,床单,衣服都是。
样子会忘记,声?音会忘记,但只有气味,每每闻到都会坐上时空机将他送回当时的感觉中去。
他的女孩,是真的回来了?。
进了?浴室,花洒喷出热水,浇灌在身体上,将体内的每一处细胞都给激活,甚至发出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震颤感。
水流进下水道,带着那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一起。
他感受着温度,热水器显示屏的温度在不断下降,落在身上温度在变低。
他却无?比惊喜。
谢逍不知道这?个澡了?多久,出来的时候温慕寒已经洗好坐在沙发上了?,电视机在放,是他演的《驾长街》。
屏幕上正好播放到江敛的高潮部分。
他拎起一壶酒,灌入喉中,辛辣瞬间蔓延开来,还弥漫着苦,“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只剩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母后,三哥,飓风,他们都不在了?。”
“我是醉了?,我是醉了?,醉了?才好啊。”
当面对那些虚假的一切,过去的回忆就变成了?痛苦,每念起一分,就会疼一寸,与其执着于过去,倒不如选择遗忘,撇去那一切,继续麻木地活在当下。
随着江敛的手垂下,白?玉瓷壶坠入湖中,落下的是他的一句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