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几个人来,将宁王殿下抬回去。”赵廷义吩咐手下。
赵成叫了几个人过来,抬起昏迷的朱曜仪,文平赶忙跟了上去。
那军医正收拾自己的药箱,赵昱俯身从里头拿出一卷纱布来,撕下一块沾了水,给李蘅擦拭脖颈上的伤。
“我来吧。”那军医这才想起来,李蘅也受伤了。
“不必。”赵廷义左右看了看:“赵成,带人将这里收拾一下,你们都退出去守着。”
李蘅这伤不重,他和赵玉樟,或者赵昱,随身都带着金创粉,用谁的都可以。
“是。”
李蘅将纱布打了个结,收回手,将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下面那一匕首,我也没发现,是摔倒时的无意之举。”
她跟父亲学的只有强身健体的功夫,连三脚猫都比不上,就算朱曜仪真站在那里让她扎,她都不一定能扎上。
今儿个这桩事,只是说是老天有眼,朱曜仪遭了报应。
“这样的重创,他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赵廷义皱眉。
“父亲。”上完药,李蘅抚了抚伤口:“他如今这算是重伤,就算一直昏睡不醒,也正常吧?”
赵廷义闻言愣住了,抬头看她。
李蘅话里的意思他懂,这是让他下药,不让朱曜仪醒来。
只要朱曜仪一直在昏睡中,许多棘手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也能更顺利的拿到朱曜仪里通敌国的证据。
但他带兵多年,凭的就是光明磊落,对所有将士一视同仁,让众人交口称赞的人品,如果趁着这个机会,暗中算计朱曜仪,他总觉得不太好……
“父亲,您别犹豫了。”李蘅劝道:“您想想,倘若不是武德司的人查出宁王的谋划,您、大哥、三哥,还有这军营中一半的将士,甚至是我和夫君,都会被宁王算计致死,您现在只是为了自保和查明真相,又不是动手暗害他,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朱曜仪虽然昏着,但不代表被他收买的人会不搞事情,赵昱的法子是好法子,但她心里仍然不安,就是源于此处。
到时候,夫君就找不到像我这么合适的替身了。”
既然怎么都要承受这份羞辱,她当然要最大限度的拿到自己想要的,最好是赵昱的保证。
“你在威胁我?”赵昱的眼神冷了下去。
李蘅垂了眸子:“请夫君答应我。”
赵廷义不由惊讶:“这也是贤婿查出来的?”
赵昱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是。”李蘅往前一步,心一横拉住了赵昱的手。
“嗯。”赵昱点头:“是我的人查出来的。”
“贤婿可否明言,是哪几人?”赵廷义神色肃穆起来。
赵昱眼角余光瞥见李蘅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他道:“我的人只查出岳丈手底下的副将里面有朱曜仪的人,但具体是谁,并没有定论。”
李蘅松了口气,赵昱不发疯的时候,真的就蛮好的。
上辈子,她只是个闺宅女子,没能摆脱朱曜仪的控制,对边关之事也不是多么的了解,只是听说过一些。
父亲手底下有叛变的副将军,她是知道的,但具体是谁,确实没有人和她详细说过。
“若是如此,便难防备了。”赵玉樟皱起眉头,面带忧虑:“父亲,不如由我来统领援军吧?”
十几位副将,若派出的
傍晚时分,斜阳似火,照在卧室的窗棂上,留下一片流光溢彩。
赵昱握着李蘅的手,怔怔望着她。
被子落下去了一点,露出她脖颈处的一点暧昧痕迹。
“唔……”
李蘅哼了一声,黛眉皱起,鸦青长睫轻轻颤了颤,睁开了黑曜石般的眸子。
番外一(5)
沈肆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