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自古正经人家,哪有娶平妻的道理?
他就是欺负你父亲你大哥他们不在家,才敢如此肆意行事。
我那日听说这件事,和你二婶娘打算带人去他家质问,谁知叫你祖母得了信,说什么也不让我和你二婶娘去,还将我们训斥了一顿。”
“母亲,这件事情您不必放在心上,我并不在意的。”李蘅拉过她的手劝慰:“我嫁给他,只是因为他对平南侯府有用,他要娶几个,我都无所谓。”
“话是这样说,可到底不好……”钟氏看着她越发难过。
“母亲放心,等父亲和哥哥他们平安归来,我与他和离就是了。”李蘅语气平和而坚定。
这一次,只要父亲和兄长们能平安,那朱曜仪必然会遭到反噬,她的仇也就报了一半了。
朱曜仪死了,接下来就是嘉元帝。想要嘉元帝死,不是容易的事,赵昱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赵昱能这么耀武扬威的,全靠嘉元帝撑腰。
嘉元帝驾崩,赵昱也就倒台了,如果不和离,否则到时候赵昱只怕会报复她。
钟氏惊讶:“孩子,你是这么打算的?”
“嗯。”李蘅期盼地看她:“母亲,可以吗?”
她想要家人的支持。
钟氏叹了口气:“那当然是最好的,咱们不受这份屈辱,只是不知道你父亲和哥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急的。”李蘅拍了拍她的手:“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钟氏又叹气,也不掩饰了,一脸的愁云惨淡:“是你四哥……”
“娍儿,你回来了!”
钟氏才说了几个字,门口,便有人进来了。
李蘅和钟氏齐齐抬头看。
“三叔?”
李蘅有些意外,来的人是她的三叔赵廷福。
三叔和三婶娘向来不管她的事,也不怎么参与家里的事,只管着自家亲生的四哥和七哥。
赵廷福脸色憔悴,他是文官,一向注重形象,李蘅从未见过他穿戴如此潦草过。
“娍儿,你帮帮你四哥吧。”赵廷福几乎老泪纵横:“你三婶娘平日不肯多关照你,到了这个关头,她也没有脸来求你,只有三叔我,厚着脸皮来求你了。”
他很羞愧。
其实,李蘅是平南侯府唯一的女儿,他怎会不爱?
只是,他的妻子向来利己,从前李蘅还没出事的时候还好,从李蘅带着小葫芦回来之后,他妻子就不让他再管李蘅的事了。
“三叔别说这样的话,咱们是一家人。”李蘅扶着他劝慰他:“若是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您先坐下,先说说什么事吧。”
三叔三婶娘对她是不怎么样,但也没有害过她,没有落井下石过。
更何况,四哥对她向来维护又疼爱,她怎会不管四哥?
赵廷福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原来赵玉柳前日从外地回来了,与几个好友小聚,找了几个青官弹唱。青官也是青楼女子,只是卖艺不卖身。
赵玉柳吃了些酒,不知怎么便与其中一个青官睡到一处去了。
“你四哥吃多了酒,睡得很死,很肯定的说没有碰过那女子。原本想着,只是个青官而已,为她赎身安排在后院中就是了。”赵廷福道:“谁知道,那青官背后似乎有人,说你四哥坏了规矩,咬死了要做正妻,否则便要与平南侯府斗到底。”
“别说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正经过日子的老百姓,谁家会娶这样的女子做正妻?”钟氏唉声叹气。
李蘅在赵廷福说话时,想起上辈子也发生过一样的事。
上辈子,这件事背后指使的人是温娉婷。
这辈子,温娉婷都落到毁容又无处可去的地步了,竟然还能操纵这件事。
当然,温娉婷不是主谋,主谋是朱曜仪。朱曜仪这是打算在边关对她的父亲和兄长们动手了,故意让温娉婷给平南侯府搞出一些事情来,好让平南侯府这些人无暇分心顾及边关那里的事。
“我想着你和赵昱到底有夫妻情分。”赵廷福斟酌着道:“他要娶平妻,对你总该有些愧疚,你能不能……”
他说到后来,说不下去了,他对李蘅没有丝毫的贡献,这话实在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