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大概没想到姜织有点儿“油盐不进”,潦草地说了几句:“那你想做什么?他这个当事人都解决不了,外人能说什么。我知道的,吴桐雨估计都告诉你了,其他的,不该由我来说。”
“我知道了。”临挂断电话前,姜织补了一句:“周淮,我不评判你你是怎样定义恋人的,但我的话,不认同‘不知者无罪’的观点。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
周淮似乎还要说什么,但姜织已经挂断了电话。
要搭乘的地铁到站,姜织随着人流上了车。
被热心的路人提醒那边还有空位,姜织才注意到自己发了很久的呆。
她道谢,过去坐下。刚刚在想什么?其实没想什么特别的,大脑放空,想的都是中午沈译驰吃汉堡的画面。
那个快餐店的东西味道一般,但沈译驰吃什么都香,姜织想到这,对那家店的好感度直线拉高。
刚刚分开,就想他了。
四点的时候,姜织接到了沈译驰的信息:“到家了。”
紧接着是一张街道的照片,路旁的绿化树树干光秃秃的,确实被砍了。
沈译驰之前说给她拍,便说到做到。
姜织顺势问:“你还住在那边的出租屋?”
紧接着又一条:“突然想吃学校附近的叉烧拼烧鸭,吃不到好难过,要不我点一份,你吃给我看吧?”
沈译驰语气无奈却顺从:“我一会儿就点。”
“我要求的,就让我来点,这样四舍五入等于我自己吃了。”
沈译驰不懂她这奇奇怪怪的念头,却没反对:“你点吧。我先去冲个澡,然后和你视频。”
接下来,一周中有五天吃到姜织点的外卖,沈译驰觉得她大概投喂上瘾了。
这天,姜织以同样的理由给沈译驰点了外卖。沈译驰给她转了个红包,要求她收了,并且问:“姜织,你是想盈高附近的吃的,还是想我了。”
姜织说:“怕你一个人不好好吃饭。”
原来她谈起恋爱是这个路数。沈译驰回:“以后一日三餐都会记得拍照发给你检查。我也很想你。”-
姜织记得沈译驰要给老爸新装修的分店拍广告的事,这天跟老爸打电话时,委婉地绕到这个话题:“爸,那你可要多给他些薪酬。”
姜国山呵声:“这活儿还没干完呢,就要求上了。”
姜织回得有理有据:“好歹是初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这关乎一个人的信心,意义不同的。你肯定也希望我进社会后的第一份工作遇到一位和善大方的老板吧。好不好嘛爸爸?”
“行,我还能不听你的吗?”姜国山拿自己女儿没办法,尤其是有段时间见不到她,哪里舍得反驳她的主意,不过他也没闲着,突兀地聊起,“我跟你说过吗,我店里新招的员工,比你大不了几岁,每月工资都要拿一半给男朋友花,结果那男的吃软饭还有脸劈腿,前几天那小姑娘整天以泪洗面,悔不当初。所以,女生啊,不要瞎给男生花钱,有钱了给自己买买衣服护肤品不好吗?出去旅游看看大好河山的风景不比看男人阴晴不定的脸舒坦?”
姜国山得出结论:“所以织织,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恋爱脑。”
姜织沉默,原本就因为和沈译驰恋爱没跟父母说的事心虚,闻言只觉姜国山在暗戳戳地点自己,但思索再三,她没有主动暴露,而是带着私心回答:“我觉得分遇到什么人,如果对方有能力、有才华、有上进心,前途大好,只是暂时拮据,女方的帮助属于一笔理性的投资,至于日后如何……投资都有亏损的可能,谁也没办法要求对一个人好,未来收获的一定是正向的反馈。我愿意对一个人好,是因为做决定时的我认为对方值得我付出,也是因为你女儿我很好啊。”
姜国山竟被说服了,无奈地叹气:“你啊。”
关于这通电话聊了什么,姜织不会和沈译驰提,姜国山对他只聊正事,没提多余的话。
原以为就这样悄然过去了。
这天,姜织收到沈译驰的消息:“给我个收货地址。“
姜织把南京家里的地址发过去,才问:“是学校发了报志愿的书吗?”
“还没有。你前几天不是说耳机戴久了耳朵疼吗?帮你选了一款,你戴戴看。”
姜织噎声,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随口抱怨过,不过:“我不是暗示你送我东西的意思。”
沈译驰:“我当然知道。今天你爸给我发了薪水,我想买个礼物送你。”
“……好。”-
沈译驰送走上门取件的快递员,带上门回屋时,周淮捧着手机一脸苦恼地从房间出来,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似乎遇到了难事。见到沈译驰,他过来:“借你手机给吴桐雨打个电话。”
沈译驰把手机递过去,同时问:“你手机坏了?”
周淮不太想承认:“她把我的号码拉黑了。”
沈译驰同情地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