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没怎么搭理清晓,谁都知道苏玉面冷心更冷,满宫里没几个跟她走得近的,也就清晓敢跟她如此亲密,换了任何一个人,她早一鞭子挥下去了。
“晚上让陛下过来看看。”
“自然是要看的,何况还有别的。”清晓目光幽暗,顾昭然果然在这未央宫里藏了东西。
“动手?”
两个人目光交到一起,都心领神会。
如今五六月,各色果子不少,每日都往未央宫送了新鲜瓜果,如今只是放在厨房,等到天气再热些,就得往冰窖里送了。
祁晏动作很快,大同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厨房里看见他们这位皇夫了,但他是第一次看见祁晏这么利落。
从前倒也不是拖沓,就是没有今日这么心急,大同悄悄靠近阮言,他也只能问阮言,望隐指定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陛下过来了?”
“皇夫要去见陛下。”
那这么心急也是情有可原了。
阮言往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他料想中的那个人,他皱了皱眉,问:“那个厨子呢?”
那个蜀地厨子脾气怪,要求高,厨房的所有食材都是他亲自去买的,他眼里见不得劣质的东西。
阮言没再问,他是谢家送进来的厨子,他干什么都自然会有人盯着他,要是到了未央宫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苏玉可饶不了他。
祁晏将甜羹放进食盒里,还另有几道开胃爽口的小菜,望隐又得了大同给他的糕点,笑眯了眼睛,胡乱塞进自己嘴里才追着祁晏走了。
阮言也得跟上去,大同却扯住了他,他语出惊人:“望隐有问题吗?”
阮言一愣,他看了一眼望隐跑向祁晏的背影,“他是一直跟着皇夫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是吗?那可说不定。”大同笑得有些古怪。
毕竟天底下,装疯卖傻扮乖巧的人可不少。
“未央宫里,你不是最喜欢望隐吗?”阮言奇怪地看着他。
要是阮言自己疑心望隐,都还情有可原。
“喜欢,就不能怀疑吗?”大同意味深长地拍了怕阮言的肩膀,回到了灶台边上。
未央宫里卧虎藏龙,就是像大同这样在厨房打杂的人,也不一般,听了这些话,阮言稍微顿了顿,跟了上去。
大同说这些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难不成是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阮言心想,那他可得把望隐盯紧一点了。
清晓在门口等着,既然有他在,又是去长乐宫,犯不着那么多人都跟着去,阮言以为会是望隐或者苏玉,反正是落不到他头上的。
没想到苏玉要处理另外的事情,望隐被糕点噎住了,剩下来的只有他。
祁晏担忧地望向被苏玉扯走的望隐,“望隐没事吧?”
“小事,苏玉能治。”
苏玉那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只不过是被糕点噎住而已,随着清晓的话落下去,远处苏玉一掌拍在望隐背上,望隐呼吸顺畅了,但背开始疼了。
“人得到一样,就会失去一样,对吗?”苏玉的手仍旧放在望隐的背上,但她的话太冷。
苏玉一向是这样,望隐没太注意,撑着点了点头。
“望隐,没事吧?”祁晏仍旧不放心,问了一句。
望隐朝后摆了摆手,祁晏才跟着清晓走了,要是祁晏走过来,就会发现,苏玉正拿着一把匕首抵在望隐的喉咙上。
等到祁晏走远了,她轻轻嗤一声,“真会装啊。”
长乐宫。
折子扔的满地都是,宫侍正在收拾,祁太安看见祁晏进来,径直拉着他出了门。
“怎么了?”地上的折子可不少,足可见祁太安的心烦意乱。
祁太安向来内敛,不会轻易透露她的情绪,这一次一定是被气得狠了,才这样大发脾气,祁晏有些担心。
“他们想分礼部,要我把礼部尚书从荀尘那里收回来。”祁太安冷笑道,“那是朕的礼部,不是谢家的,也不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