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子近卫,有些权力,我一年的俸禄也不少,足够养活你,你跟着我,唯一要担心的是,我仇家很多,但我会保护你的,只要有我在,你便免受风雨。”
将自己的老底揭了个精光,苏昼白想哭,但又被清晓的一番坦白逗笑。
哭笑不得的苏昼白终于开口:“我愿意的。”
苏昼白此前的日子都在被命运推着往前走,唯独此刻,他的选择是他甘心做出来的。
用过午饭之后,清晓自告奋勇去补屋顶,苏昼白本想去帮她,但却被师父拉到了院子里。
正好,苏昼白也想问问晚月——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因为你身上沾染了改命的气息。”晚月神色严肃,一语中的。
“师父,你都知道了?”苏昼白低了低头,这件事情很棘手,他也不想劳烦师父,但就是非师父不可。
总归是给师父惹了麻烦回来,他心有愧疚。
晚月先是摸了摸苏昼白的头,让徒弟不要胡思乱想,随后他遥望青山翠林,云雾蔼蔼,语气里竟有几分宿命轮回:“其实也不难猜,毕竟这天下被改命的人,太少。”
清晓是天子近卫,她背后的主子是谁,晚月一清二楚。
刚好她前不久得知,那个人,已经成了皇夫。
作者有话说:
我们清晓有钱又有权,虽然仇家多,但她能打啊。
?第五十七章
蜀道之险,不止险在山水,还险在山匪。
虽然这条古道已经被列为官道,但走的最多的仍旧是商队,也没有驿站沿途管理,所以山匪猖獗,见人就抢。
都言山中日月长,但祁太安看,他们在这山中酒池肉林、醉生梦死,日子好过得很。
山中拔地而起这么大座寨子,寨中往来匪众,其中不但有青壮女子,还有老弱夫孺,俨然已成气候,若是再让他们盘踞下去,西南又要多一祸患。
这里离蜀地尚远,离汉中也不近,属于蜀地和汉中官员都不想伸手多管的闲事,也难怪他们气焰嚣张。
剿匪之事最是难办,大多吃力不讨好,还会惹回来一身骚,这些人当中有不少都是亡命徒,杀个朝廷命官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无论如何,将寨子选在蜀地和汉中都鞭长莫及的地方,这个寨子的当家总归是有几分脑子的。
但山匪素来也只是匹夫之勇,有脑子,可也不会太聪明。
祁太安拉着祁晏的手,这些山匪将他们掳来之后就把他们团团围在中央,他们这一行财宝不少,所以山匪们都很高兴,忽然上下欢腾得更厉害了,有人更是手舞足蹈,应该是这个山寨的当家到了。
祁太安冷眼往门口看去,第一个进来的是个女子,腰间围着张虎皮,身形魁梧,拖着大板斧,应该是好斗之士,这样的人空有蛮力,祁太安手底下,随便一个暗卫对付她都绰绰有余。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放荡不羁的男子,身法诡异,这样的人,修习的多半是从来都不往外传的秘术,可能要比第一个人难缠。
第三个进来的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子,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却举止优雅,像是没落的大家族里的贵女,一般而言,她脑子定然是最好的。
祁晏站在祁太安身边,第一个女子从进来之后目光就黏在了祁晏身上,□□得过分。
山匪不止抢金银珠宝,女的要男人,男的要女人。只是多数都是后者,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的天下,如此胆大包天的男子很少,无异于异类。
就算是有些男子有这样的非分之想,也早被自己的妻主先收拾了,没有女子会容忍自己的夫郎朝三暮四,何况三从四德,男戒男训总是约束着男子的一言一行,谁敢落草为寇,强抢女子。
刚巧,这山寨里就有一个。
大当家草落星想要那个敛眉恭顺的男子,二当家戈文景想要那个气势凌人的女子。
至于三当家桑瑞,她的目光全在那些被带回来的箱子上面。
理智的人贪财,好色的人好色,祁太安冷哼一声,将祁晏挡在了身后。
“怎么就这么两个人?”草落星有些不满,板斧敲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使人胆颤。
“阿姐,这两个人看着就非富即贵,不必恼怒。”桑瑞先开口,免了那些喽啰的请罪。
她识货,先不提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光是女人簪子上的那颗明珠,就不是凡物,人多人少无关紧要,人太多养不起还要造杀孽,最重要的是钱财够数。
桑瑞看一眼底下的人,有人会意,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当家,这两个人身上的东西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皇家的东西自然价值连城,只是只怕这些人有命拿,没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