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秦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惺惺作态,定是天子与她商量好了的,两个人一唱一和就可以把这场戏演完。
既然已经有秦时出面,众位朝臣自然不敢不从,祁太安的意思已经摆出来,他们可不敢跟这位暴戾的天子唱反调。
朝堂之上,祁太安决定她要下江南,南巡的皇帝不少,多她一个也不碍事,但实则,她是要带着祁晏去蜀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事很隐秘,只有少数几个心腹知道祁太安真正的心思,至于朝堂,就算秦时不乐意,这份重任也得交给她。
秦时在黎问之事后就想抽身,但耐不住祁太安好言哄她,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就是吃,也只吃荀尘的那一套,只能把游山玩水的大事搁置。
这些日子秦之宜总跟她发脾气,大概是秦时有官宦之才,祁太安又有意重用她,为什么她不留在朝堂上辅佐祁太安,而是一个劲儿地要往江湖上跑。
她跟祁太安那是互相成就,祁太安可没半点要留她在朝堂的意思。
如此这般,秦之宜和秦时几乎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祁太安要她坐镇朝廷,也能顺便堵住秦之宜的嘴。
也是老了,秦之宜打不过秦时了,就只能动动嘴皮子。
秦时虽然不喜欢朝堂,但正如秦之宜所言,她能力出众,到哪里都如鱼得水,再有秦之宜帮衬她,荀尘和云鹤影辅佐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至于那些朝臣,刚刚经历祁太安的血腥压制,黎问的惨状仍然历历在目,他们不敢做什么,都害怕祁太安会回来清算,她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接下来,就是定下江南和去蜀地的名单。
两份名单,一份由清晓决定,一份由苏玉决定。
出乎意料的是,清晓居然把自己归在了江南的名单里,且不说苏昼白因为是术士要跟着祁太安一起去蜀地,清晓最在乎祁太安的安危,居然不亲自留在祁太安身边。
“江南虽是欲盖弥彰,但总要使人信服才好,属下一向跟在陛下身边,属下在哪里,陛下就在哪里。”
一旦涉及祁太安,清晓总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将万事都想得很周全。
祁太安看了一眼立在一侧的苏昼白,神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她索性直接了当地问:“那苏昼白呢?”
清晓以为是她保护苏昼白的诺言,忙道:“陛下不必担心,跟着陛下的都是精兵,苏玉也在队伍里,陛下和——”
清晓直直转身,苏昼白没注意,差的不能再差的脸色被清晓瞧了个正着。
“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苏玉功夫比我厉害,你怎么脸色都差了许多?”
清晓不解,还想上手,却被苏昼白后退一步躲开,他一时无言,草草告退。
清晓莫名其妙,平日里,苏昼白并不反抗她的触碰,但终究是男女有别,清晓也不在意,回过头,她才发现苏玉和祁太安都笑得意味深长。
苏玉更是明着暗示:“也不知道是多硬的木头啊。”
清晓完全摸不着头脑,愣着答:“黄花梨?”
苏玉摆了摆手,“朽木不可雕也。”
她也下去了。
“你只管跟着朕。”祁太安道。
祁太安早就打定主意,清晓和苏玉她都要带在身边,她们两个人让她用着最放心,至于江南那边,她另有安排,天子出行,谁敢质疑。
“是。”
祁太安说什么就是什么,清晓应道,但很快她又委屈巴巴地问:“苏玉为什么骂我啊?”
“该骂。”祁太安在清晓头顶上敲了一下之后,也扬长而去。
蜀地一行,人不多,跟着祁晏的有苏玉、阮言、张太医,跟着祁太安的有清晓,除此之外,苏昼白也得跟着,还有不少的暗卫,个个都身负要职。
苏玉和阮言要照顾祁晏,还要保护祁晏,祁晏和孩子全都要仰仗张太医,清晓负责安排一切,苏昼白自不必说,他是这一行中最最不可或缺的。
至于祁晏——皇夫可是重中之重,陛下要跟他耳鬓厮磨,恩爱缠绵。
离了皇宫,祁太安动手动脚更甚,只是在马车里,又没有人看得见,只要祁太安一进马车,苏玉和阮言就寻了借口出去。
张太医每每看祁晏脸上通红,脖子上连绵的痕迹,祁晏还要难堪地把衣领一扯再扯,直扯得那上好的料子都要出现缺口。
他是男大夫,什么没见过,只是这光天化日,陛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寻常女子也没有如她一样的啊,何况现在祁晏情况特殊,他免不了要叮嘱祁太安几句。
祁太安听到了耳朵里,但没记在心里,张太医一把年纪还来操她的心,她有分寸,人不能碰,抱抱摸摸还不行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她理所当然,噎得张太医只好闭嘴。
车上早就铺好了软垫,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祁太安也不依,只管把祁晏往自己怀里带,非要祁晏坐在她腿上才罢休。
软香暖玉在怀,祁太安自然心猿意马,更何况怀里是她的夫郎,祁太安已经很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