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丰很好,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好好抚养他成人,你现?在是帝王了,身份不同,位高权重,身边想要谁就要谁,当初你没救我也是应该的?,大业为重,我都理解了。”
“不,我不要别人就要你。”
东月鸯摇头,“我们?不合适,萧鹤棠,就当我配不上你,我出身商户,生来就平庸,我既不能像你一样,征战沙场,也不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或许有些姿色,但是这些都会随着岁月消逝的?。你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在萧家这么多年,从小?到大我们?一起成长,可是我从没见过你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我家世比不上别人,也有人长得比我好看,你怎么可能真心?喜欢我?好,就算是喜欢过,可我何德何能让你执守这么久呢?没必要……我们?可以好聚好散的?。”
事情已成定局,就不要轻易改变了吧。
然而萧鹤棠不认同,他固执地?去握她?的?手,“一定要你很优秀吗?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她?有过人之处?别人我不知道怎么想,可是鸯鸯,你不是平平无奇的?,你心?善人好,你孝敬祖母,你生得好看这些都是你的?优点,我亦不是因为这些就对?你另眼相待,而是我一见你,就情不自?禁,我就只是对?你……”
那些优点不过都是东月鸯的?点缀,诚然有人优秀才有人喜爱,但是东月鸯对?萧鹤棠来说?根本不需要多么出色多么有天?赋,她?若是比旁人出众那对?她?自?身也有好处,他怎么会不欣赏,锦上添花而已,他看重的?是她?这个人,就算她?变得很坏,他也照样会被她?吸引,这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事情。
他可以教她?,矫正她?或者说?是调教,但无论当初祖母为他例过多少人选,他一定会娶她?为妻。
东月鸯像是被他说?得思绪烦乱了,一时?静默下来,怎么都不肯再吭声回应。
而这时?屋外等不及的?曌明泽终于不顾成王阻止,敲响房门?,提醒萧鹤棠该离开了。
萧鹤棠迟迟等不到东月鸯的?回话,在曌明泽猛地?推开门?之际,缓缓松开东月鸯的?手,从床幔中退出来,她?保持着垂下眼帘,逃避而无情的?表情,不想理会萧鹤棠。
“萧陛下,你该走了,别打扰我爱妻休息。”曌明泽气势汹汹道。
萧鹤棠视而不理,建议床榻上的?东月鸯,“我方才说?的?,你再考虑一下,不同意?也没干系,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他忽然不知怎么变得很好说?话。
然后再曌明泽的?盯视下从房中出去,成王还在外面等着他。
然而到了门?槛处,萧鹤棠没有立马踏出脚步,他回头朝房内忘了一眼,这一眼叫他终身难忘。
曌明泽来到东月鸯的?床前,她?为了让萧鹤棠彻底死心?放弃,从床幔里探出身子揽住了曌明泽的?脖子,往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视线回望,代表着她?心?意?已定,是无情的?拒绝。
这就是东月鸯最终的?答案。
萧鹤棠因此步履凝滞,他隔了好一会才收回幽深的?目光,成王如今在大丰最重要的?事就是应付萧鹤棠,也不急着催促,直到萧鹤棠自?己踏出脚步。
“弦音,现?在可愿同我前往前堂茶叙啊?”成王亲眼看到萧鹤棠临出门?前那一脚,神色有多灰暗,他心?中盘算起东月鸯对?他的?分量。
到了前堂,一进门?成王便说?:“你们?谈得如何?月鸯可愿跟你走?我看你脸色不佳,想必她?是不答应吧,妇人就是这样,心?狠的?时?候比谁都要狠,弦音啊,如若不然,你干脆就放她?在大丰好了,本王和世子会命人照看好她?,你也看到了,她?变了心?,更亲近明泽……若你一意?孤行?想将她?带走,哎呀……本王的?部下他们?也不肯轻易答应,这我也不好向?他们?交代。”
他借着底下人拿乔,“他们?都嚷嚷着,让你拿城池疆土来换,你看……”他回头看向?萧鹤棠,他跟着来了的?,可是一直不言语,但始终在他身旁,突然成王感觉到一股寒意?,他正要出声叫人,那一瞬间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他脖子一痛,惊愕无比地?瞪向?萧鹤棠,他手执一把利刃,扣着他的?脖颈割断了他的?喉咙,血一下溅洒向?空中,地?上,“你你,咳你……”
他死不瞑目,眼中倒影出萧鹤棠冰冷而阴郁的?神情,他简直不像一个活人,而是一个恶鬼,目如朗星,秀鼻丹唇,满是吃人的?欲望,轻声咒怨,“你们?真是讨厌,一个两个都要气我,我哪里不好,她?为什么要变心??是你,还有你那儿子,是你们?让她?变成这样,我把你们?都杀了就好。”
杀了他们?,一个都不放过。
他眼里择人而噬的?凶光毕露,挥刀捅向?成王早已喷血的?脖子,一刀毙命。
屋外镇守的?护卫许是察觉到不对?劲,匆匆跑进去查探,不过多久,如临大敌,见到噩耗般满目惊惶地?缓缓退出门?槛。
彼时?天?色微暗,东月鸯房中不像之前那么热闹,恢复清冷,天?上忽然出现?惊雷,她?眼皮一跳,一种惊变突生的?不祥预感让她?坐立不安。
婢女端来汤药给她?喝,东月鸯伸手也没接住就掉在了地?上,破成碎片,“夫人。”
门?外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蔡夫人跟申夫人蓦然相伴闯入,“这是怎么了?”东月鸯诧异地?从掀开被子从榻上起来。
“呜呜呜,东姐姐出事了……”
房门?口,蔡夫人跟申夫人像小?鸡般被人往她?房里驱赶,东月鸯穿好鞋子出来,朝外一望面色一变,在她?屋外的?不是别人,而是让她?吃惊的?一位熟人,许久未见的?郑潮戨,萧鹤棠的?好兄弟手执武器,带着人马堵在院子里,也是一脸复杂地?朝她?看过来。
第76章
通过蔡夫人跟申夫人的哭啼,东月鸯才知道萧鹤棠疯了,他竟敢在成王行宫就敢大开杀戒,这?可是在大?丰,是别人的地盘,他来?这?里才带了多少人,听说才一万多兵力,加上百人使臣团也不敌成王的百十万的兵马吧,他简直是在找死。
郑潮戨守在东月鸯所在的院子里,这?里布满了机关?和士卒,全都是从建梁来?的精兵,在出事的那一刻他率先按照计划过来?找到了她的院落,同时将成王的后院和她这边都控制住。
还?把曌明泽的妾室驱赶过来?,这?样即是人质也是把柄,还?能连着东月鸯一起照看。
见到郑潮戨,东月鸯朝后?一瞥,妾室们被吓得瑟瑟发抖,尤其两个和她一样的孕妇,蔡申这对表姐妹偎依在一块,惊恐地看着她,仿佛生怕郑潮戨会闯进来?,或是让人将她们拉走处置了。
东月鸯难以预料这?样的不?测,事情居然发展到这?种局面?,她在昏暗的天色下喉舌发干,艰涩地问郑潮戨,“萧鹤棠呢?”
“他在长泰宫。”那是成王议政的地方,也是他生命弥留最后?一刻死不?瞑目的地方。
郑潮戨打量东月鸯,告诉她那边的情况:“他一个人在那,杀了成王后?提着佩剑出来?,长泰宫的护卫一时不?敢动他。”
怎么敢动,身陷别人的地盘还?在杀了对方主将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出来?,气势一夫当关?万夫莫摧,身上溅满鲜血,犹如地狱恶鬼,谁敢上前,千军万马在他面?前都一时忌惮,不?知该怎么处理此时的状况。
一个人一把剑,逼着长泰宫的将领们拿不?定主意?开始后?退,他还?放出言辞,让众人归降,普天之下这?样疯狂肆无忌惮的男人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