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褚南容再次失眠,辗转反侧了?两三个?小?时?才睡着。
迷迷糊糊中?,她梦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场景,醒来都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其中?有江时?衍的身影。
朝阳穿过玻璃窗斜照进来,带着冬日清晨的寒意。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头,脑袋像被塞了?一团棉絮,懵懵的,不太清醒。
她甚至开?始怀疑昨晚碰到江时?衍是不是她做梦产生的幻觉。
这时?,一抹娇艳的红突然闯入视线中?——
是江时?衍送她的那支红色玫瑰。
神奇的是,昨晚拿回来的时?候,这朵花的花瓣其实?已经有点蔫了?,这会儿竟然恢复了?生机,开?得娇艳欲滴,给冬日的萧索添上一抹明亮艳色。
褚南容看着它,感觉心情仿佛一下子也变得明媚起来。
她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将花放在窗台上向阳的地方,最?后?看了?一眼,才出门。
今天律所的工作依旧很多,褚南容忙到傍晚时?分,捏了?捏酸痛的后?颈,拿过手机,看到江时?衍在片刻之?前给她发?的消息:【什么时?候下班?】
褚南容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心再次乱了?下,回复他:【我今晚有事。】
过了?一会儿,江时?衍那边又发?来一条:【明天呢?】
褚南容:【明天我要出差。】
江时?衍看到这条消息,只回过来一个?简短而冷淡的“嗯”字。
褚南容估摸着他大概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刻意在避开?他,可其实?没有,她确实?明天要出一趟远差,行程早两天前已经安排好了?。
褚南容看着那个?“嗯”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就这样结束了?对?话-
隔天上午,褚南容出发?前往一个?位置偏远的山村,去见她新案子的当事人。
这桩案子是钟韫安排给她的,当事人是一位二十八岁的年轻女性,叫余思琼。
一年前,余思琼经人介绍和她现在的丈夫张达相?亲并结婚,谁知结婚以后?,张达渐渐暴露本性,动不动对?她拳打脚踢。
不仅如此,他还隐瞒了?自己的债务情况,婚前就欠下了?巨额欠款,经常被债主找上门催债,连带余思琼也受到牵连。
余思琼想要离婚,张达死活拖着不同意,要她先替自己将债务都还清再谈条件。
余思琼忍无可忍,决定诉讼离婚,于?是前阵子通过一个?发?小?联系了?褚南容的一位同事帮忙。
这位同事手头刚好有其他事情,分不开?身,钟韫就将案子安排给了?褚南容。
这个?案子的情况其实?并不复杂,怕就怕张达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那里又是偏远山村,人生地不熟的,所以钟韫特?地派了?律所的一名男助理陪她一起过去。
当天下午四点左右,两人到达离山村约十多里的小?镇上,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小?旅馆登记入住。
路上褚南容提前联系过余思琼,所以余思琼很快就赶过来了?,她穿着一件短裤的羽绒服,脸上和手上还能看到一些被打之?后?的伤痕,新伤旧伤都有。
看见褚南容,余思琼有点儿拘谨:“褚律师,你好。”
“你好。”褚南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让你准备的验伤报告带来了?吗?”
余思琼点点头,将手里紧紧拽着的纸袋子递给她。
褚南容接过,从里面拿出验伤报告看了?看,又看了?眼她额角的伤,问道:“你现在还跟他住在一起?”
余思琼摇头:“这两天住在一个?朋友家里,他知道我起诉离婚之?后?,关了?我几天,我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的。”
褚南容又询问了?一些其他情况,听着她有条不紊的温和声音,余思琼渐渐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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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吃过晚饭,又聊了?许久,余思琼才离开?。
她走后?,男助理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褚南容则抱着电脑整理相?关资料。
早在一个?月前,褚南容就帮余思琼向法院提交了?诉状,法院那边已经立案,两天后?开?庭审理。
忙到十点半,褚南容习惯性地拿过手机看了?眼,忽然意识到,江时?衍今天一整天都没联系过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她昨天的话让他生气?了?吗?还是他刚回来,有太多事要忙,没精力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