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博物馆内,骤然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秦母笑着看几人坐车离开,转过身,见到秦权,瞬间转换成了一副幽怨、嫌弃的模样。
“你又来这里干嘛?不是说再也不见我?”
她环着胸,赌气的跟秦权一起并立站在那张画前。
这幅画,名为《知己》,乃是秦权和宋玉当年从伦敦一个拍卖行里花高价拍回来的,不确定出自谁手,但笔墨却极其细腻惊人,他们初见第一眼,便十分喜欢,画中无他,唯有层层叠叠的山水,正中间的山涧之中,坐落着一茅屋,里面隐隐约约站着两位书生,似能听到两人讨论经墨的声音。
但自离婚后,这幅画便被两人遗弃,只能放在这私人收藏馆内。
供人阅览。
听到秦母的询问,秦权并没有扭过头,他只是用视线一遍遍描绘着那幅画中的笔触,叹了口气,询问道。
“母亲,那节目……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收到邀请帖的一刹那,秦权便知道这绝对和他的母亲离不开关系。
果然,在见到宋玉出现在那档节目中时,他便更加肯定。
“放弃吧,母亲,我们两个之间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他并不爱我,也不喜欢秦家,当年接近我,不过只是为了治疗失眠罢了。你如今这样,只会让我们都困扰。他并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又何必强行拉入呢?”
“强行拉入?”秦母无语的怒瞪着他,“是谁当年上赶着硬要和他结婚的吗?怎么,当初不说我们秦家百年贵族、财阀之家,委屈了他?现在反倒成了我们强取豪夺了是吧?得了我秦家主母的位置,让那么多人看了笑话,拍拍手,就想抽身离开了?哪有那么美的事。”
“那你想如何?”
秦权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疏离而漠然,如同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哼,耍了我秦家的人,总得付出点代价。”
秦母阴狠道,满脸皆不复刚才的客气与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专横与无情。
没有什么,是钱做不到的,她坚信。
为了这档节目,她投资了2个多亿。
目的就是请来所有有可能和宋玉产生关系的各种意义上的人,引诱宋玉,然后再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让那些人狠狠抛弃,羞辱他。
她要让宋玉看到,离开我秦家,他什么都不是。
更要让秦权看到,他所珍之又珍的,实际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真的舍弃了,那便舍弃的干干净净,拉拉扯扯,拖泥带水,又像是什么样子?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挑战秦家的权威。
哪怕是秦家曾经的少夫人,也绝不可能。
秦权看着已经彻底钻入牛角尖的母亲,长叹了口气,手中摩挲了一下无名指上未曾取下过的婚戒,终于还是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空旷而孤寂的博物馆大厅,秦母早已经转身离开,唯独秦权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立着。
秘书匆匆赶来,一脸焦急。
“查到了,boss,《绝佳匹配》最后一个未官宣的嘉宾,是秦家的五少爷秦殊,对方已经收拾好行李,预计明日前往节目组参与拍摄。”
“母亲安排的人,是他吗?”
“不确定,但五少爷,应该是其中之一。”
秦权眉头微皱,长久的看着眼前的画,秘书小心翼翼的抬眸打量着自家boss的脸色,忐忑不已。
半晌,才听到对方轻叹了句。
“算了,通知五少爷,让他不用去了。调整我未来一个月的行程……”
“是!”
秘书顿时激动起来,双眼放光般开心的捏了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