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金器,一般人家可用不了,融成金子吧,糟蹋了工艺。那些玉器玉摆件,也差不多是同样情况,都得碰到真正喜欢的人,才能卖上大价钱。
元贞心里已经有怎么处置的办法了,遂也没多说,只说让人先拿去造册,放进公中库房里。
“你做主就成。”
由于也没事做,二人用罢晚饭后,就只能大眼瞪小眼。
元贞是突然就闲下来了,以前忧心国事,去哪儿都带着几本奏疏卷宗,如今倒好,这些事也用不着她去操心了。
“也不知赵州那如何了。”
杨變坐在她对面,已经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家常长衫。
“消息没这么快,哪怕八百里加急,路上也得走两天,而且打仗也还要时间,至少得十天半个月才有结果吧。”
元贞想了想,也是。
她不知前世战局,但想也知道少了慕容兴吉的预知,前世北戎的战线没有推进如此之快。
眼下看似慕容兴吉有了预知,占尽所有优势,可恰恰他也犯了大忌。
因为先知,便自觉胜券在握,便会轻敌。
他急于推进战线,急于抓住她,所以他冒然推进,留下如此大的漏洞。他肯定是知道这个疏漏的,但他因提前预知了许多事,照本宣科地笃定大昊一定不敢妄动,且一定不是北戎的对手。
却不知晓,暗中还藏着她这个变数。
她因提前出现的铁塔兵,以及北戎指名道姓要自己和亲之事,获知慕容兴吉也是知晓前世事的人。
为求自保,她嫁给杨變,又说服父皇以她婚事为引,设局迷惑北戎,实则暗中让几路地方禁军准备合围反攻北戎军。
这是天赐的良机,不求大昊军队能发挥十成,哪怕只有八成,中规中矩,不出疏漏,这一次即便不断掉慕容兴吉半只臂膀,也会让他吃个大亏,说不定大昊就会因此迎来新的转机。
其实让元贞来想,这次应该让杨變带兵去的。
可惜朝中不会派他去,他又是婚礼主角,还要留下陪她成亲,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担忧。
“你不要担心,若这么好的战机,那些人还把握不住,大昊就算亡了,也怪不了谁。”
“若是——”元贞顿了顿,“我只是说假如,假如这次朝廷还是败了,我们——”
杨變又怎会看不出元贞的内心纠结。
之前不愿嫁他,是因为她还想留在尚书内省,如今嫁给他,看似权宜之计,何尝不也是对朝廷失望透顶。
只是中间牵扯一些东西,有些话他不能说得太透,可她做的一些事情,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她的一些心态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歇下吧。”杨變岔开话道。也不等她回答,就走过来一把将她抱起。
元贞没提防他如此,下意识挣扎道:“有人……”
“有什么人?没看到!”
他就这么一路把她从次间抱进卧房,期间有侍女看见了,也忙是低头做没看见状。
“我不管,今晚你不准碰我。”
被放在床上后,元贞小声说。
“这不是已经碰了?”杨變故意装傻。
“你别故意滚刀,”元贞捶了他一下,红着脸垂着眼:“那啥,我有些不太舒坦……”
“哪儿不舒坦?腰?”
他去摸她的腰。
元贞忙将他手按住,“我都说不舒坦了,不是腰,就是……那啥……”
“什么?”
“什么什么?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元贞气得一把将他手扔开,可终究心虚气短,又小声道,“就是下午我沐浴时,嗯…看了下……得厉害……就擦了些药……”
她说得声音极小,含含糊糊。
杨變也就听到个肿了擦药,本来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看到她通红的脸,和忽闪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