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真心愿意接纳他作为赵舒权的伴侣、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情绪涌上顶峰之际,曹瑞突然发现一个帮佣不知什么时候路过,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帮佣的表情像是在纠结要不要打招呼。曹瑞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叫做“偷听”。
为了表现出自己并不是在偷听的坦然,他有点刻意地挺了挺腰,打算从容地走完剩下的半段楼梯。
但他确实高估了自己。绵软无力的身体没走几步便脚下一软,当着帮佣的面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理所当然引起了骚动。
此刻面对赵舒权的关切,当着赵家爸爸和帮佣的面,他怎么说得出口摔倒的原因是自己刚才在偷听、身体因为昨夜的激情运动而酸软乏力?
赵承威宽厚的嗓音中透着关切:“没事吧,小曹?不愿去医院的话,叫医生过来看看吧。磕到哪里留下内伤就麻烦了。”
曹瑞刚要开口婉拒,赵舒权抢先说:“那就请吴医生过来一趟吧。瑞儿身上还有别的伤,刚好一起看看……”
曹瑞想也没想抬手捂住赵舒权的嘴:“你住口!不许再说了!”
随后想起人家爸爸还在场。抬起视线,果然赵承威脸色精彩,悠悠地“哦”了一声:“小乐,你跟小曹上楼休息吧。我会打电话请吴医生一小时后过来一趟。你们俩的中饭也会叫人送上去的。”
赵承威说完,转身走出两步,忽然像是又想起什么:“对了,我记得昨天不是说,小曹今天晚上要参加洛城元旦晚会的直播?你们自己看好时间,别误了事。”
老父亲叮嘱过后从容离去,留下赵舒权和曹瑞面面相觑风中凌乱。
今天晚上的元旦晚会直播,曹瑞的节目虽然排在大约九点,但要化妆、候场,还要应付突发状况,导演要求四点半之前一定要赶到电视台。而赵家大宅距离洛城卫视还有至少一小时的车程。
半晌,赵舒权心虚地说:“要么,我打电话给李导,咱不去了……?”
曹瑞“啪”地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你敢!”
赵舒权:“可是你的身子……”
曹瑞:“扶我起来,抱我上楼。禽兽,不想想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赵舒权:“可昨晚是你主动的呀。”
帮佣:“咳咳咳咳咳咳!”
赵舒权&曹瑞:“……”
被赵舒权抱在怀里上楼的时候,迎面遇上赵妈妈下楼,关切地问:“小曹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怎么不叫医生呀?”
曹瑞觉得自己身体没事,心已经死了。
他把头埋在男人怀里。男人身上清爽的气息将他的世界填满,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昨夜的疯狂,整个世界都只有彼此,用尽全力地燃烧着生命。
被轻轻平放在床上的触感令人安心。曹瑞顺势拉住赵舒权,无声地敦促他跟着一起爬上来,侧卧在自己身边。
两个人挤挤挨挨的。这张床的尺寸介于单人床和双人床之间,是为小时候的赵舒权准备的,远没有市区公寓的床那么宽大。
赵舒权怜爱地抚摸着曹瑞的头发,柔声道:“还是委屈你了。本来想着,上辈子第一次那么简陋,这次怎么也要精心准备一番的……”
曹瑞笑:“怎么,这种事还要开个新闻发布会,宣布赵总摆脱童子身,从今天开始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赵舒权捏他鼻子:“你就笑话我吧。现在觉得我禽兽了?昨晚不要命撩拨我的人是谁?想不从你都不行。你这是强制爱!”
“你是朕的人,朕想怎么对你都行——这话不是你说的?”曹瑞龇牙,“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赵舒权按着人就吻起来:“小东西,再敢撩拨我,今晚的晚会直播你真别想去了!”
曹瑞伸长胳膊搂着男人的脖子,用一种不管男人死活的热情毫无保留地回应,果然没一会就听到男人的喘息变得粗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哑声说:“你真是不知死活。早知道,今晚不给你接工作了。”
他无声地笑起来,埋首往男人怀里钻:“还说自己不禽兽?你等了十年,昨晚一夜,哪里够呢?”
男人撩开他的额发亲了亲,低声说:“来日方长。我爹早上叮嘱我,开始别太猛了,别把你这小身子骨折腾坏了。”
曹瑞顿时大为窘迫:“我觉得没脸再见你爹娘了。我们还是私奔吧。”
赵舒权大笑:“现在知道丢人了,为什么非要在我房里?就不能等我们今晚回公寓?”
曹瑞闷了片刻,小声说:“我看到你书房的那幅画了。”
赵舒权一愣,随即想起一直珍藏在书房的“卫景帝狩猎图”,难免窘迫起来:“哦哦,你看到了呀……那个,画得不大像……”
曹瑞“嗯”了一声:“看纸张和墨色,应该有些时日了,不是最近的画作吧?是你自己画的么?”
赵舒权坦言:“不是。那幅画是请丹青大师订制的。但我记忆中的你,描述出来、落于纸上,仍是不及你风韵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