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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擦自己的嘴,擦完自己,又闷不吭声的换个面,来擦我的嘴。
我在擦嘴的间隙跟他告状,我说:“刚才有个东西啃我的嘴,我不知道那是人是鬼,但让我抓到它,我一定弄死它。”
我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青瓷停顿一下,继续擦。
我问青瓷:“它为何啃我嘴,是不是想吸我阳气,或者给我喂毒?”
说完我脸色大变,“我阳寿还有剩吗?!”
青瓷眼色有些异样,他咳嗽一声,劝我道:“不用在意,那是幻觉,你中了认知障。会出现认知的障碍。”
我咬咬嘴巴感受一下:“那为何我嘴现在还有些麻?”
青瓷肯定:“后遗症。”
我恍然大悟,放下心来,开心问青瓷:“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没中认知障吗?”
他道:“我也迷了,只比你早清醒一会儿,离你不远,便来找你了。”
我点点头,推开青瓷往外看,外边的雾已经散了,我把青瓷推出去,从轿中起身,刚走出去,轿子突然“哗啦”一声,瘫倒了。
我回身看着这满地碎木,目瞪口呆后,跟青瓷道:“我上轿时就觉得这轿子破旧,没想到它如此破旧。”
青瓷笑了一声,“邪祟的方向已丢,看来今日不成了,先回吧。”
我“嗯”一声,再看地面,发现那些融化的骨头已经不留痕迹,而那些锣鼓与唢呐,竟然是纸做的,山风一吹,咕噜噜滚远了。
我在满地碎屑中梭巡一圈,后提着轿子顶部那盏唯一没摔破的,却已经不再亮的风灯,跟着青瓷在附近找寻一圈,发现一点都寻不到恶气的踪迹,便回去了。
回到秀才家时,还是半夜,巫若茗听见开门声,冲出来看我们。
我跟巫若茗简略说了一下进展,巫若茗点头,跟我们去客房,回到房中点灯,大家各自洗漱,巫若茗往青瓷那边一瞥,突然咦了一声,“表哥,你胸前露出的白色是什么?”他歪头瞅着:“是帕子吗?上面还有一点红?你流血了?”
我脱了嫁衣,卸了交换符,正在旁边洗脸,闻言插嘴:“没有,是我的唇妆。”想起来,又补充:“还有他嘴巴上的一点血,他磕到嘴了。”
“呃,擦过你俩的嘴啊,”巫若茗道:“那便是脏了,要我给你洗吗?”他问青瓷,“我给乌黑洗过,还被夸了呐,我洗的可干净了,不信你问乌黑。”
我给巫若茗作证:“是真的。”
巫若茗招乎青瓷:“快给我,我白日就能洗。”
青瓷瞥他,面无表情:“快走开,我看你就烦。”
巫若茗回嘴:“我看你也烦。”
于是这一晚,一张床,仍旧是我居中间,他俩分开两边。
略挤。
睡着前我想,青瓷爱干净,身上常备十块以上帕子,大多用了就随手烧掉,比如今回接触尸体恶气多,他就烧过好几块帕子。
如今这帕子染了红纸的色,这颜色很难清洗下来,他却将帕子留了,一方面应该是不见外,不嫌弃我,另一方面,是不是最近烧的多,他没帕子了?
我思索。
那么等这事完毕,去到下一个城镇,得给他补充帕子的库存了。
白日我们醒来,商量下一晚的行动。
村长来瞅过一回,见我们完好无损,又若无其事的警告过几句,后气哼哼的放完话走了。
我们商量后觉得,昨晚之所以能失败,有可能是我上了山,进入了那邪祟的地盘,邪祟察觉到换人,所以用了认知障截止。
“它比想象中警觉。”青瓷道。
而且那邪祟操纵纸锣骷髅,大概与死、僵有关。且让活人怀孕只五月便产子,大概不是人类。
一个与死僵有关的不是人类的、死去后恶化为邪祟的东西,却能让人类正常产子,可见其死前应该拥有一定的神通或神性。
也许它自称为山神,并非完全扯谎。
他生前,或许真的跟山神有关。
“这个世界早已没有神了,但有时会出现一些上古时期遗留的神物,然出现的几率极少,甚至到了稀有的程度。而且出现后,其神性亦存留的不多。”青瓷道:“那东西不可能是神,但大概跟神物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