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安室透检查了车内环境,确定没问题后一把抓住了绿川光的手,满眼都是求知欲。
为什么?
为什么幼驯染会变成奇行种?为什么琴酒会答应送礼物?他突然跑到琴酒阵营去,琴酒竟然问一句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安室透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的幼驯染有关。
单独和幼驯染相处时,绿川光还是比较正常的,面对幼驯染的眼神他低了低头,羞涩地笑了笑。
安室透都要炸毛了,你到底在害羞什么?你在琴酒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绿川光弯了弯眸,开口:“我是个患有严重战争ptsd的精神病人。”
“所以?”
“我最近还断药了。”
安室透惊恐地看着他。
幼驯染的逻辑竟然如此粗暴!
因为脑子有病,因为断了药,所以hiro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吗?!
安室透有些不放心地抓紧他的手,质问:“万一琴酒杀了你怎么办?”
装疯卖傻当然不是不行,但组织里的高层怎么想的谁能保证?
万一琴酒觉得颠颠的绿川光不好控制,直接杀了他呢?
绿川光还四处去得罪人,万一那些人对他下手呢?
安室透很紧张,感觉幼驯染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个弄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绿川光闻言,极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轻轻摇头。
他透过窗子眺望天空,极认真地说:“以琴酒在组织的地位,没有人会针对他的心腹。哪怕是百加得一般也是直接对琴酒本人动手,却不会去针对他手底下的人。”
那日百加得请客,也并不是为了针对他,而是为了挖琴酒的墙角。
只要成为琴酒的心腹,他自然可以高枕无忧,尽情发疯。
安室透表情微愕,问:“琴酒的心腹不是伏特加吗?”
“也可以是我。”绿川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种事情,哪怕不发疯,他也颇有自信。
绿川光伸手,轻轻在安室透的肩膀上拍了拍,问他:“你知道琴酒最欣赏什么人吗?”
安室透摇头。
“颠的。”
安室透呆滞。
绿川光继续补充:“准确来说,应该是疯的。正常的身体里藏匿着一个疯狂的灵魂,不惧死亡,不畏强权,谁的面子都不给,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癫狂,这不是最好用的一把刀吗?”
安室透陷入沉思,渐渐有些理解绿川光的意思。
琴酒现在势头很猛,除了乌丸莲耶和二把手朗姆之外,组织里已经没人可以压得住他,但同样的,想要更进一步也很困难。
位高权重的人未必就什么都可以做到,有时恰恰是因为站得位置太高,有些事情才不能去做,但绿川光不一样。他惹出什么事情来,组织里只会觉得他是个精神病,有谁能去责怪琴酒吗?就算真的搞出大乱子,组织对琴酒的追责都不会太重,这就是疯子的好处。
印象一旦落下了,那种深入人心的疯便可以摆平大多数麻烦。
“可你现在不受控制。”安室透还是提醒了绿川光一句,他现在是把双刃剑,琴酒未必容得下能伤到自己的下属。
“我知道,琴酒也知道。”绿川光露出一抹隐含深意的笑,眼神凉薄极了。
所以,琴酒会试图掌控他。
在他拿到代号之前,在他真正羽翼丰满之前,琴酒一定会将他收服。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要么收服他,要么便毁掉他。
绿川光发动车子,车子驶出去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他畅快的声音:“收服我这样的人,琴酒一定会非常有满足感。”
安全屋内,琴酒狠狠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