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山匪掏出擦刀用的脏兮兮破布,径直塞上吴弛的嘴。
继续逼问看起来更老实的魏清宁,“你来说,法华寺在前山,你俩柔弱书生怎的会跑到后山来?”
“听远方表兄说,这后山要比前山还灵验。他三年前就是偶然在后山夜游,回去后就高中了。”
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魏清宁,借着柔弱长相的优势,一本正经解释道。
她本想说是囊中羞涩,无处安身。结果余光一扫,就瞥见吴弛发冠上那根镶玉金簪在闪闪发光,话到嘴边,只得急急打转。
“嘿?你拿老子当傻子是吧!”
山匪自然不信,举刀就要发作。
“我们原本也不信这种无稽之谈。但此前已落榜两回,过年都没脸在亲朋面前抬头了。这才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来此试试看。”
魏清宁一双清冷的柳叶眼里,目光纯净而自然,“您若不信,明日一早可派人下山去查。我等若有一句虚言,甘愿被您剁成肉酱。”
山下有吴大人接应,魏清宁根本不担心会暴露,甚至还能早点等来援军。
她语气信誓旦旦,眼见山匪有所动摇,又故意看了眼吴弛的金簪子,再加一剂猛药:“若查实后能放过我们,必有重金回谢。”
山匪作乱就是为图财,见两人出身富贵,能狠狠捞上一笔,脸上随即露出贪婪的笑容,转头互相商量了几句。
趁着这会功夫,魏清宁悄悄将别在后腰的白玉短笛,藏进了自己的袖子。
并将脖颈上的吊坠,腰间玉佩,荷包里的碎银子和银票,全部主动上交。
山匪看她老实巴交的样子,且穿戴朴素,比不得吴弛那满身的金贵,便没再浪费精力搜她的身。
他们转头就拔掉吴弛的金簪,将他从里到外摸了遍。
“呜呜呜……”魏清宁,你不厚道!
吴弛气得想骂娘,偏偏嘴巴被破布堵着,还一嘴的嗖味。
搜完身,山匪随即押送两人,回另一处隐蔽的山洞内。
诚如魏清宁所料,在山洞地牢内,寻到十数名走失女子。
“老大回来了?”看管地牢的山匪不解:“之前不是说,今早把那三个娘们再带过来,这波人就能装车送往下一处了吗?怎的突然带回来俩男人?”
“老大他们还没回,许是有事耽搁了。这俩是意外捡到的摇钱树,”带人过来的山匪解释道:“仔细着点,拿到钱之前,先别叫他俩死了。”
“好嘞!你想让他们啥时候死,咱就啥时候动手。”
看守山匪龇牙笑看魏清宁两人,一颗金子做的大门牙,在昏暗地牢里闪着诡异的光。
……
“王爷,这暗河的支流足足有八条,咱们该先找哪条?”
二十余名精兵们随晋王跳下来后,因着晋王的及时提醒,大伙都稳稳落在岸上,并未被河水冲走。
借着火把看清地形,此处乃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因着遮天蔽日,显得地形愈加错综复杂。
“你留此接应,你们几个顺着这条支流向东,其余人随本王沿着此条向西。”
晋王仰头观望上面的洞口,视线垂直向下,瞄准最有可能的两条分支。
一脸凝重地叮嘱道:“沿途做好标记,找到后别冒进打草惊蛇,速速折返此地与魏将军汇合。”
“是!”
之后,晋王带领几人一路向西,疾速而行。约莫一炷香功夫,走出暗潮溶洞,得见外面天空。
此时天色已泛起鱼肚白,堪堪能大致看清外面地貌。四面环山,密林错综复杂,将搜救难度再一次增大。
山匪选在此处搭建老巢,不是没有道理的,地势易守难攻。
心思如此精密,当真只是普通的山匪么?
望着深不可测的山林,晋王不禁皱眉。
也不知那人现下如何,“他”剑术精湛,每次都能护他周全,保护自己一定也会游刃有余吧。
只是少年太过赤诚,若是刚巧遇到那些走失女子,只怕“他”不会轻易独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