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叙乔坐在房间里,学校里的那一堆信件就这么洒在地上,祝泊闻敲了敲他的房门,他喊了一声:“进来!”
“干嘛呢儿子。”祝泊闻正准备下脚,见到满地面的信,脚就这么尴尬地抬在半空。
“你们学校那个信旅活动?”他问道。
祝叙乔点点头,祝泊闻挑了块空地勉强下脚,道:“你平时不是压根不会看这些信的吗?”
“我在找一封信。”他道。
“谁的?”祝泊闻一听有故事,立马接道:“我帮你一起找。”
祝叙乔也不介意,挪了块空地给他:“字迹很漂亮,很稳重的。”
“行。”
祝泊闻盘腿坐在他旁边,替他开始找信,即便这个线索很是抽象,他也认真看过来。
父子俩找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祝叙乔先找到。
裴问青的信封不知道是谁送给他的,粉粉嫩嫩,画风特别可爱,和学校Omega给他送的信件风格大差不差,怪不得他没有那么快认出来。
“Omega啊?”祝泊闻悄摸摸探头看,被祝叙乔拦了一下:“不是,是我同桌。”
哦,裴问青。
祝泊闻兴趣不减,又问道:“写了什么?”
祝叙乔这会儿警惕心上来了,把其他信件一拢,塞进方惟月给他准备的箱子里,又放下裴问青的信,把祝泊闻推出房间:“谢谢老爸。”
“祝叙乔,你小子卸磨杀驴啊!”祝泊闻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间门,无奈地摇了摇头。
祝叙乔拿起裴问青的信,坐到书桌前,慢悠悠打开信件。
裴问青的信写得和他本人性格格外相似,他看着那一张白纸,还有点小期待,打开一看发现就一行字。
【祝叙乔,很高兴能同你认识,那颗糖很甜。】
写的比他还少。
祝叙乔拎着那张纸,下决心要拿来打趣裴问青,然而第二天见到他这位同桌时,他又不肯了。
裴问青趴在桌上,整个人蔫蔫儿的,前桌已经到了,祝叙乔屈指敲了敲对方桌面,低声问道:“裴问青怎么了?”
前桌女生摇摇头,道:“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一直趴在这儿了,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
祝叙乔把包丢在桌上,轻轻拍了拍裴问青的后背。
“裴问青?”他压低声唤裴问青姓名,后者根本没理会他。祝叙乔皱了皱眉,握住裴问青的手臂,轻轻一抬,那张惨白满是汗的脸暴露在他的视野内。
裴问青双眼紧闭,嘴唇张合,似在低声呓语。
祝叙乔吐出一口气,抬起他的一条胳膊,发现不好背后,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前桌女生一脸震撼地看着他,他道:“老师来了帮我和裴问青说一声,我送他去医务室。”
邻近早自习的时间,往教室走的学生越来越多,祝叙乔面不改色抱着半昏迷的裴问青穿过人群。老陈老远见到他,正想说他招摇,紧接着就看见那块心头肉半昏迷,人都傻了:“问青这是怎么了?”
祝叙乔懒得回答他问题,草草撂下一句:“我送他去医务室。”
他脚步加快,直接进了医务室,好在校医已经在了。
“你把他放到病床上。”校医见裴问青那张惨白的脸,匆忙指挥道。
祝叙乔想将他放下,然而裴问青死死抓着他的校服外套不放。
他啧了一声,单手抱住裴问青,直接拉下拉链,把校服外套脱了,这才把人放下。
医务室里开了暖气,他身上是件厚毛衣,里面还有条加绒的针织衫,脱了件外套并不感觉冷。
“低血糖吗?”校医拿着一支葡萄糖,“什么时候开始的?”
祝叙乔摇摇头:“我六点四十分到的教室,他已经趴在桌上了。”
校医拿着那支葡萄糖,皱着眉道:“这不是低血糖啊,他信息素分泌出问题了。”
祝叙乔扶起裴问青,让校医看他后颈的腺体,裴问青贴了隔离贴。
校医的手碰上他的后颈,又抬头看了祝叙乔一眼:“同学,你先出去一会儿吧,都是alpha,信息素对冲不舒服的。”
然而还没动,裴问青先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