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止:“……”
“小师叔,徐掌门的师弟朝凌来了。”褚行止在门口敲了敲门。
“那便进来罢。”
温玉沉骤然抬眸——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那些年来噩梦的来源,也是曾把他拉出深渊的人。
即使那人带着面纱,他仍能辨出——
“…师父?”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引得周围人全部看向了他,包括那位带着面纱的故人。
“我们认识?”那双眼里满是不解,没有丝毫隐瞒的痕迹。
“师尊?”华清棠的声音唤醒了他,他扭头看向褚行止,等待着那个答案。
褚行止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大:“这位就是我与你说的同尘仙尊长得一样的有缘人。”
他又补充道:“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也怪不得当初我会认错,你瞧,如今你不也认错了人么?”
温玉沉的情绪难以平复,他久久盯着那人,良久,开口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只是医仙与我那位故人实在相似,一时晃了神…”温玉沉浅笑一声,“还以为又见到他了。”
徐佞眸色一暗:“聂晟医仙与师父的确有缘,方才我也认错了人。”
聂晟好脾气的迎合着他们:“是么?那我倒真想见见他,看看我们有多像。”
“见不到了。”
温玉沉平静的说:“他死了。”
“……”
屋内静的落针可闻,气氛陷入诡异的僵局。
“呕…”平躺在床上都薛齐突然侧身,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温玉沉颇为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他不退也吐不到他身上,最多只能吐到徐佞的身上。
徐佞拧着眉轻拍着薛齐的背:“可好些?”
薛齐重重呼气,缓过来后看到温玉沉就恨得咬牙切齿,但碍于这么多人他不好发作——发作了也可能会形成被暴揍一顿后灰溜溜滚回来的场面。
“朝凌仙尊还真是…毫不留情。”他只委婉的说了一句。
温玉沉嗤笑一声:“你想怎么留情?想要本尊像你师尊一样哄着你盼着你自己跟那凶煞斗?”
薛齐冷哼一声,捂着心口:“那也比朝凌仙尊这般冷血无情的好,想来若是换成华师兄朝凌仙尊也一样会毫无顾忌的往他心口上刺一剑。”
“哦,这倒用不着你操心,你的华师兄不会像你一样无用,翻白眼把自己翻的被凶煞附体了。”
“他若真同你一样废物,那不救他也罢。”
华清棠睫羽一颤,袖口下蜷缩的指尖也连带着紧了紧。
“我们来本是想问你们的探夜是否有灵力消散的前兆。”徐佞将话题拉回正道,“如今看来,你们的探夜也出了问题。”
褚行止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探夜突然暴走,还打伤了几位守夜的弟子,好在小师叔及时赶到,不然恐怕伤亡更多。”
众人目光一同落到在面纱下品茶的聂晟身上,聂晟指尖一顿:“探夜外边与平时无异,只是它的灵力并非一夕之间消散的。”
“小师叔的意思是它的灵力是慢慢不见的?可若是这样为何由它们灵力支撑的护山结界未曾有分毫减弱?”
“如果有别的东西代替了它呢?”温玉沉声线低沉,手心浮现一个透明载体,载体内盛满了水,“水满则溢。”
只见那清澈的水中被上方灌入的肮脏的污水逐渐浸透,同时慢慢溢出,直到透明载体内再没了一处清澈的水源。
“想把这里头水全部排干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是把承载它的容器割裂,放出一个口子,第二种便是继续放水,让“新水替旧水”,等它溢出来。”
他问聂晟:“聂晟医仙可曾见到探夜有何破损?”
聂晟摇头:“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