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沉微微挑眉,总算发现常芷冉似乎跟他们俩都隔开了些距离:“若是怕便跟紧我们。”
常芷冉看他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对。
她此刻心跳如雷,砰砰砰的心跳声不断在她耳畔重叠。
温玉沉感觉她有点怕自己,然后顺手捡了个骷髅头,朝常芷冉扔了过去——
“哇啊!!!”
华清棠正想问他为何要如此吓人,就听温玉沉开口解释道:“辟邪的。”
常芷冉仍旧没哭出来,但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吓死了。
况且哪有人拿骷髅头辟邪啊!?
常芷冉正吐槽着,倏然反应过来,若是眼前的人是假的,又怎么可能有吓唬她的闲心?合该是在她闭眼的那一刻就将她就地解决了。
所以…这人是怕他直说自己会不信,故而拐弯抹角的用这种顽劣的方式向自己证明,他不是假的“东西”?
常芷冉似乎懂了他的良苦用心,瑟缩着的身子终于恢复如常,甚至还深呼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
而一侧的温玉沉冷不丁对上了常芷冉了然的神情有点不解。
他又捡了一个骷髅头,递到了华清棠手里,他看着华清棠抗拒的目光,转念一想,就把骷髅头塞进了林栩清的怀里——准确来说是他的衣襟里。
迎着华清棠欲言又止的眼神,他有些无奈的摊手:“真辟邪。”
华清棠还是不大相信,并且他因为这句话开始追问温玉沉是如何学会画符的了。
温玉沉如实道:“书上学的。”
方才的符的确是他从书上学来的,因为尘意知还没来得及教他这个符便病死了,后来他的师兄们又与他决裂了,他便只能从书里自个儿摸索去。
华清棠微微蹙眉:“你从哪本书上学到这种东西的?”
温玉沉面不改色的信口胡诌道:“话本子上交的,话本子上还教了很多符,哦,骷髅头辟邪也是话本子告诉我的。”
说着,他还自个揣了个骷髅头,夹在了臂弯里。
不过这骷髅头辟邪还真不是从书上学的,是他之前拿薛齐以毒攻毒试出来的,既然同源之力可以用来以毒攻毒,那这骷髅头也算是至邪之物,除非是碰上比它还邪气的玩意儿,不然是绝对不可能再遇上什么邪祟了,因为邪祟都得绕着这骷髅头走。
华清棠仍旧不大相信他的说辞,但常芷冉的声音却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使他没能继续追问下去。
“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闲聊,这里好像真的是乱葬岗…”常芷冉咽了咽口水,这会儿倒是跟华清棠走的近了。
远处,骤然腾起一阵火光,温玉沉与华清棠对视了一眼,随后拎着骷髅头往发亮的火光处走——
走进后他发现了个熟悉的人影。
这人不就是跟商涂深住在一起的小哑巴吗?他怎么会在这?商涂深又怎么可能会放他一个人出来?
温玉沉带着满脑袋的疑惑拍了拍小哑巴的肩膀。
小哑巴倒是没被他吓到,因为早在他朝着这边走时小哑巴便发现了异常,故而他早有准备。
只不过在看清来人是温玉沉时有些发愣。
半晌,小哑巴才回过神,朝着他打手语,打了一半又反应过来温玉沉看不懂他的手语,半蹲下身,在地上寻了个树枝,一笔一划的开始写道。
“你们怎么回来了?”
第一个问题便让温玉沉一头雾水。
什么叫回来了?这小哑巴的意思是他们又回到了那深山老林里?
可这地方他们压根没看见过,难不成是商涂深这厮藏了个地方没领他们看过?
温玉沉觉得自己想的应该与实际情况大差不差,毕竟以商涂深那般警惕的性子,若是不留个后手才是奇怪。
但小哑巴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小哑巴说商涂深死了,正烧着的人就是商涂深。
温玉沉虽然早就察觉到商涂深的病不算太轻,但也没想到自个儿只走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商涂深便死了。
小哑巴抬头看他,见温玉沉半天没搭理自己也不恼,只是往他身后看了看,就见到了意识混沌的林栩清,于是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往华清棠的方向走去。
常芷冉没见过他,看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走来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但这一退就踩上了一块骨头架子,吓得她险些又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