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你爱的不还是这副身体?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你从昭国皇宫抢来的……一个玩物罢了。”姬清尧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丝绝望,泪也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落,砸在了枕头上,洇湿了一大片。
表面是臣服之后对依附之人的失望,实际是愤怒和恨。
他就是不想要承宠,只要能不承宠,他可以装到底,可以力争到底。
“羽儿,抱歉,是我不好。但你不应该把自己伤成那样。太医说你解毒不用砍那样深,可你貌似用尽了一切力量想要伤自己。这点不惩罚不行。”说完,他就开始拆解绝色美人的衣裳。
因为怕弄痛他,男人显得珍惜而小心翼翼。
“百里枭麒,你这个禽兽,我诅咒你断子绝孙。”姬清尧再也不装了,咬牙痛恨骂道。
百里枭麒苦笑了一下:他以为他真的变了,结果姬清尧还是那个姬清尧啊,哪怕再卑微的臣服,他骨子里的倔强和刚硬都难消除,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羽儿,给我生孩子吧。能给我生孩子的只有你,所以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诅咒自己的孩子。”帝王轻轻吻了吻他的唇,温柔道。
声音温柔,可手一点都不客气地已经伸向了绝色美人……
痛,全身都痛,痛到浑身发抖。
可即使再痛,他也忍不住挣扎,大不了拼了这条命,即使做不到同归于尽,如果让自己死在他面前,那大概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吧。
所以他露出嗜血与挑衅的笑,这表情在满脸清泪,睫毛都沾着雾气的脸上多少有些怪异。
果然下一刻他身上的伤口就全崩了,血渗透了大红色里衣,他却仿佛不会痛似地还在挣扎。
百里枭麒眼眸发酸,鼻子也在发酸,停了下来声音哽咽道:“羽儿……你为何要这样倔?”
“百里枭麒,你为何会是人?”
百里枭麒只得点了他的穴:“不管你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今日我会临幸你,七夕我们的婚礼也照常举行。”
再也动不了的姬清尧好像被卸去了所有力气似的,只是眨了眨沾满雾气的眼便阖上了眼帘,拦住了所有奔涌的泪。
可眼眶太小了,哪里装得下那么多泪?泪很快就溢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七夕,是他的生辰,所以他才想要拖延不在这天成婚。
他不想要他最重要的一天,独属于他自己的一天,曾经充满美好快乐的一天被染上百里枭麒的污色。
可他已经妥协了,已经臣服了,已经答应嫁了,为何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都达不成?
伤再痛也比不过被百里枭麒强行占有的痛,比不过心痛。痛到呼吸都好像掺着砂砾,只刮进肺里,连呼吸都是那样的痛,痛彻心扉。
可对于百里枭麒来说,为了给他的羽儿保留最后的尊严,他是绝不可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的,那他就无法给他庆祝生辰,那便只能通过其他方式变相给他过生辰了。
成婚纪念日便是个很好的借口。
“羽儿,放松,不要抗拒,不要排斥,会伤了你自己。”
姬清尧显然不会理会他,可嘴唇被吻住,牙齿被撬开,一小块药丸就被顶进了喉咙,被逼着吞了。
姬清尧心中一惊,心只沉入了万丈深渊。他知道这是什么。
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能做到如此残忍,为什么能如此狠毒。
耳边满含欲色的声音却沙哑道:“有了这个你便不会再拒绝,不会再痛,会舒适些。”
姬清尧笑了,笑得很灿烂:“你还真是‘好心’啊。”只是笑中伴随着的却是大颗大颗的泪珠。泪珠只狠狠地往下砸。
后来,他也确实没那样痛了,甚至解了穴也没再反抗,还无法自控地迎合,陪着那恶魔欲海浮沉。
可他的心也慢慢枯萎了,快死了。
药只下了一小块,药性虽然依然烈,但时间不久。
没多久药性解了,人就昏了过去。
百里枭麒终于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望着身下浑身是血的人。
他抬手帮人把未干的泪抹干,把人抱进怀里竟痛哭了起来。
这一刻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坚持要惩罚他。
想到怀中人浑身的血,想到他绝望的脸和泪,他的心就像被刀剐了一般痛彻心扉。
他感觉如今的自己好像个疯子,连他自己都不明白,都看不懂自己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护着怀中之人,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他,让他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