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蠢货甚至很高兴得到了一个凤儿,正想着要怎么奖赏他们呢。
姬清尧看着那满眼只有欲色的人,再次暗自感叹:这样的人怎么配为王?他们南栀的先王和大臣都是瞎子吗?
夜幕时,霍将军让军队在城外安营扎寨,自己带着几千人护着紫殷深进了城,包下了城里最奢华的一家客栈。
显然姬清尧被安排和紫殷深一间房。
虽然紫殷深总是色眯眯地盯着姬清尧,一副总想要把人扑倒的趋势,但经过姬清尧下午的提醒,他再也不敢对他做什么了。
连亲吻都不敢了,而且经过一下午的……他也有些虚了。
没多久,刘太医就端了一碗药汤来,说是“冰清玉洁”的解药。
姬清尧看了眼那黑乎乎的药汁,眼睛看着刘太医,话却是说给紫殷深听的:“刘太医,这药的药效太烈了,二十天确实可能解了‘冰清玉洁’,但也会让我再也怀不了子嗣,难道你想要王上断子绝孙?”
他的话一出口,刘太医就立即颤抖着哐当跪在了地上:“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内心却对姬清尧充满了感激。
姬清尧这话貌似责备,实则是在救他的命。
这“冰清玉洁”太难解了,即使用了最烈的药,他也未必能在二十天解开,到时候这暴君必定会迁怒于他,脑袋就得搬家了,还可能牵连家人。
姬清尧的话让紫殷深刚喝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刘太医,他说的可是真的?”
“回陛下,确实是这样的。‘冰清玉洁’本来就跟其他药的解法不一样,无法一次性解除药性,得循序渐进。这位公子的还是高人制的药,更难解。如果要快速解开必定要用烈药,烈药伤身。凤儿孕育子嗣本就比女子要难很多,伤了身子是不可逆的,必定会对孕育子嗣产生巨大影响。甚至即使怀孕也可能……”
“可能生出畸形儿。”刘太医不敢说的话,姬清尧替他说了。
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转开了。
“况且这位公子原本就被伤了根本,怀子嗣比一般凤儿还要难很多。”
“好,那就按正常进度来,孤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孤要和他成婚洞房。”
“微臣遵旨。”
刘太医离开后,紫殷深才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对了,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呢?”
“朱倪九竹。”
“什……什么?”紫殷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姓朱的朱,姓倪的倪,九个的九,竹子的竹。朱倪九竹。”姬清尧用盖子刮着茶杯里的茶叶,低垂着眼眸耐心解释道。
“朱倪九竹……九竹……嗯,好名字,好名字,果然够与众不同。那我以后就喊你九竹了。”
蠢货。
“那这名字有什么渊源吗?”
“我母亲怀我的时候,去寺庙拜佛,看到了寺庙里有九株竹子,便取了这个名字。他们说凤儿的名字要特别一点。”姬清尧有些漫不经心地……胡编乱造道。
城外的一处密林中,六个暗卫齐齐跪在了百里枭麒身前:“属下拜见陛下!”
“都起来吧。”百里枭麒的声音中充满疲惫。
“属下向陛下隐瞒了主子的事,请陛下降罪。”六人却没有起身,千景宸愧疚道。
“做得好。你们虽然是我派给羽儿的,但他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理应忠于他。而且你们一直在尽心护他周全,这便也是忠于朕。都起来吧。”他甚至亲手扶起了千景宸,其余人才跟着站起了身。
“这么久没见了,你们可都还好?”他一一扫过众人。
“回陛下,属下等都很好。”众人受宠若惊回道。
墨轻舟、穆北行和紫云溪更是满眼痴迷地看着这高大的帝王,见他一头已如青丝如雪,消瘦又憔悴,风尘仆仆的样子,又很心疼。
“陛下,主子被紫殷深带走了,如今在城中的客栈里。太后他们被关在囚车里,囚车被十万南栀军包围在城外,该怎么营救?”
“羽儿肯为了母后他们而妥协,说明他和紫殷深有过交易,说明母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得制定周密的计划,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他的羽儿肯为了他的母后而妥协,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他的母后成功了,终于在羽儿心中有了一席之地。这份情将来有可能会成为他和他羽儿关系的粘合剂,至少他恨自己,也不会恨他母后了。
悲的是,不但他的羽儿,甚至他的母后都已经恨上了他,还说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但此时该担心的是他的羽儿,就怕紫殷深那禽兽欺辱他的羽儿。
“陛下,还有一件事情,主子妥协不但是因为太后,还因为沐裟神医。他让紫殷深放沐裟神医离开。沐裟神医被主子逼着离开后,大受刺激突发心疾昏迷了。”千景宸皱着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