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岚汀嘴唇刚碰到杯口,就感到一阵生疼,他才发现上嘴唇好像有些发肿。
“你嘴上好像被蚊子咬了个包。”任疏郁看着那块被他方才一不小心给咬肿了的唇肉,脸不红心不跳地真诚提示道。
“蚊子?”
初秋的天确实蚊子很多,可他这两天在病房好像没看到蚊子。但陆岚汀也没想太多,只点了点头,又问:“你今天没工作吗?”
“怎么啦,你就巴不得我有工作赶紧走是不是,嗯?”
任疏郁醒来的时候显然不像睡着的时候那般乖巧,陆岚汀默默划掉了把任疏郁当做大橘猫的想法,脸红红地摇头。
“没良心的。”任疏郁伸手捏了一把陆岚汀的后颈,“我待会儿就走了,想陪你吃个早餐而已。”
今天的早餐是燕麦粥、双面爱心煎蛋和切好的硬桃。任疏郁挤在床上和陆岚汀一起吃,平常吃早餐对他来说都是例行公事,今天却觉得格外香。他拿起一瓣桃子时忽然想起:“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香水好像是桃子味的,还挺好闻。什么牌子的?”
是那种让人浑身都蠢蠢欲动、引诱人想入非非般的好闻。
陆岚汀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一边小口喝粥一边点头:“不记得牌子了,不是什么名牌,是宋哲不知道从哪里找的,非让我用的。”
任疏郁早料到了,心里冷笑一声,长瑞娱乐这帮老狐狸没一个存好心眼的,娱乐圈这么乱得有他们一份搅浑水的功劳。
以后可不能再让岚汀用这种香水了。
嗯……或者喷给他一个人闻也行。
手机忽然响起来,任疏郁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他昨天派去安洁酒店帮陆岚汀拿衣服的下属。按照他的规矩,一般下属有事都会用微信联系,很少打电话,除非有特别紧迫的事情。
因此他果断接起了电话:“说。”
“陆总,我们现在在安洁酒店前台,想取走陆先生的东西,但前台不给,说必须本人带身份证才能取走。我按照您的意思打给齐总,但对面一听是您要拿,他就,他他更不同意了……”
陆岚汀和任疏郁离得很近,因此电话里的声音能听得一清二楚。他见任疏郁的脸色不太好看,放下粥勺子,舔了舔嘴边的燕麦,犹豫着轻声道:
“要不还是等我出院了自己去拿吧?如果他们真的这么严格的话,应该会保管得很好,晚几天也不会出什么事。”
任疏郁瞥他一眼,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摇了摇头,对着电话道:“你们先等等,我跟齐总说。”
下属连连应答。
“你要怎么说?”陆岚汀想起任疏郁昨天说,安洁酒店的老板是个倔脾气。
“商人自有商人的沟通方式,大不了就投资、让利,他还能不要钱不成。”
任疏郁靠在枕头上,话虽说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其实心里已经烦躁到顶点。他皱着眉头拨通了齐瑞那老头子的电话。
电话铃响三声,显示接通,对面却没说话声。任疏郁心里暗骂一声,只能主动开口,爽朗笑道:“齐伯伯,我是任疏郁,好久不见了,最近身体还健朗吧?吃得睡得都还好吗?”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沉稳、年迈的老人声音:“呵呵,任疏郁,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你是不是准备这辈子都不搭理我这个老头子了?”
陆岚汀一愣,他小心翼翼看向任疏郁,也不知道两人之间以前有什么过节。
任疏郁眼皮子一跳,声音却依旧笑着:“齐伯伯,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也知道,我爸死了之后,多少人对陆氏集团虎视眈眈,为了解决掉那些小毛贼我花了多大的心思,都没休息过好不好。等我手上这些事都搞定,到时候肯定登门拜访您啊。”
任疏郁不想和齐瑞过多纠缠,趁对方还没回答,又单刀直入道:“齐伯伯,既然您也知道是有事相求,就成个人情呗。C市黄金地段那块地您不是一直都想要吗?我也有心送您当新年礼物,您总得给我个机会吧。”
陆岚汀闻言心里咯噔一响。一块地?用一块地帮他取件衣服?
有钱人的交易好吓人!
见齐瑞没立即应他,任疏郁暗叫不好,反手就想直接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就听得那头传来威严质问:
“任疏郁!别转移话题,要不是为了小远,我压根就不会接你这个电话。你老实说,准备什么时候和小远结婚?”
结婚?
两个字仿佛惊雷在陆岚汀耳边劈开。
任疏郁要结婚了?
任疏郁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伸手用力揽住了他的肩,安慰般轻拍了拍,眼底冰冷有暗涛翻涌:
“齐伯伯,我再正式通知您一次,你们上一代定的什么协议婚姻,那是你们上一代的事情。现在到我这里,已经完全作废了。我不会和齐远结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您若是再提及此事,不要怪我在生意上不客气。您知道的,我做得出来。”
“你……”
没等对方再说话,任疏郁挂断了电话,骂了声傻逼,随手就将手机扔到地板上,砸出“咚”地一声重响。
再回头看向陆岚汀时,任疏郁的冷脸已经恢复如常。他伸手摸了摸陆岚汀的头发:“看来U盘只能等下个星期你出院再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