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被看得心虚,转身便夺步而出,几乎有些慌不择路。
一直到于思关上门,任疏郁才收起玩味的打量目光,瞥了陆岚汀一眼:“我们岚汀魅力真大。”
“唔?”好不容易才从任疏郁怀里逃出来,正在认真拆饭盒的陆岚汀不明所以。
“没什么。”任疏郁好心情地接过陆岚汀递过来的一盒白岚虾,放在床前小桌板上,“这两天于思表现怎么样?”
“于哥人挺好的。”
“明天换个人陪你好不好?”任疏郁语气随意地问,“于思还有别的事。”
“嗯。”陆岚汀点了点头,“我都可以。”
“好。”任疏郁抿着酒窝,摆好了最好一盒草莓,夹起一颗,“张嘴。”
陆岚汀垂着眼睫,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听话地微微张开双唇。
红艳饱满的草莓碰到他嘴角,他偏过脸去一口咬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四溢,染红了嘴巴。
任疏郁忽然感觉呼吸有些粗重,但看着面前这满桌好菜,又觉得万一弄泼了太可惜,只好忍耐着,一口嚼了好几个草莓。
“昨天晚上,你怎么清洗的?”任疏郁剥了个白岚虾,放进陆岚汀碗里。
任疏郁问得漫不经心,陆岚汀却心里一咯噔:“……我助理给我端了水,我自己擦了擦。”
“今天我帮你擦怎么样?”
果然。陆岚汀连忙摇了摇头,涨红了下颌:“我自己就行。”
“你怕我?”
“没有……”陆岚汀头摇得像拨浪鼓,白皙的脖颈愈发红润。
“那我今晚在这睡,怎么样?”
陆岚汀猛地抬头看他:“我的腿还没好。”
“那又怎么样?”任疏郁无辜地望着他,手上继续剥虾,“这床这么大,我睡边上,又不会碰到你受伤的地方。”
见陆岚汀不吭声,任疏郁声音里多了些埋怨:“拜托,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就睡个觉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嘛。”
“……哦。”
陆岚汀不知道任疏郁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埋下头一口又一口默默吃着米饭。
直到结束晚餐,两个人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于思进来收拾了餐盒后,另一个二十岁出头、戴着黑框眼镜的陌生青年提着一个黑色行李箱走进了病房,将行李箱交给任疏郁:“陆总,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任疏郁点了点头。
病房重又恢复安静,任疏郁打开行李箱,陆岚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竟是洗漱用品和几套衣物。
任疏郁真的要在这里睡!
他眼睁睁看着任疏郁拿着睡衣和浴巾,哼着歌走进VIP病房的独立卫生间。
背后都出汗了!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陆岚汀咬着手指等待命运。
没几分钟,淋浴的水停了,但卫生间又响起了水龙头出水的声响。
陆岚汀揪了揪病号服的领口。
“啪”门开了。
任疏郁已经换上了黑色的真丝睡衣,头发上还笼罩着湿气。
但更让陆岚汀紧张的,是任疏郁手上端的那盆热水,和盆边的一条毛巾。
任疏郁把水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唇边含笑:
“怎么样,是我来帮你,还是我看着、你自己来?”
能不能你出去我自己来!
陆岚汀在心里呐喊着,但终于喊出口,却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