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大大咧咧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五哥,我听大夫说孕妇一定要身心舒畅才能养好身子,你后院那些小妾你好好管管,别气着五嫂。”
“对,胤禟说得对,老五,你福晋怀孕这一年别叫你的妾室去你福晋跟前转悠,免得发生什么意外,后悔都来不及了。”
五阿哥和宜妃不愧是亲生母子,一下就对上脑回了,额娘这是怕后院的妾室害福晋落胎。
“额娘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胤禟喝了口茶水,微微皱眉:“额娘,你找机会跟皇阿玛说一声,我都说了这次我后院不进人,他怎么还叫贵妃娘娘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贵妃娘娘?”宜妃追问:“刚才你去请安时她亲口说的?”
“啊,亲口说的,要不是我跑得快,贵妃娘娘肯定要拉着我念叨好久。”
宜妃嘴角落下来,胤禟不解:“额娘您怎么了?”
“没事,贵妃娘娘那儿我会去说,你就别管了。”
“你们兄弟俩早些回吧,晚上早些歇着,明儿元旦一早就要进宫给你们皇阿玛请安。”
“额娘,那我们走了。”
兄弟俩都赶着回家,出宫后,兄弟俩各自骑着马回府。
大过年的,胤禟也没把宫里的烦心事说给福晋听,只说皇祖母特别喜欢棉花糖。
“对了,五嫂今早查出来有孕,我在额娘那儿碰到五哥,五哥说他要些棉花糖给五嫂吃。”
“确定了?哎呀,天大的喜事呀。五哥要棉花糖是吧,我这里还有五六斤,叫孙全安排人送去。”
“给一半就行了,你留一半自己吃。”
“别小气,咱们想吃了随时能做。”
叶菁菁安排慧心把屋里的棉花糖都装上,还叫人去后院逮了两只鸡鸭,一起给五贝勒府送去。
五福晋怀孕了,亲近人家都替五贝勒夫妻高兴,八福晋一点都不高兴,身边伺候的奴才倒的茶太烫,八福晋大发雷霆,也不顾今日除夕过年,叫人把这狗奴才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老嬷嬷苦劝:“福晋,大过年的,您就饶了那奴才吧,等过完年,压后再打吧。”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本福晋说,现在就把这奴才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砰’地一声,听起来像是瓷器碎了的声音。
八福晋看了眼隔壁耳房,脸色僵硬,突然又对着屋里的奴才们大骂:“还不赶紧滚!”
“谢福晋饶命!”
“福晋吉祥,主子爷吉祥!”
那个要挨打的奴才机灵,跪下就一通磕头,额头上都冒血丝了还不肯起,别人拉她,她偷看了眼福晋才敢退下。
八福晋气冲冲地跑到隔壁耳房,地上没有碎掉的瓷器,只有一片水迹,水迹中还有几根没有拾干净的茶叶梗。
八福晋本来觉得自己有理,见八阿哥低头看书,根本不抬头看她一眼,她又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
夫妻俩就这样,一个在屋里坐着,一个在门外站着,好像对峙一般。
过了好久,胤禩放下书,抬眼:“你站在门外不冷?”
“我不冷。”
“我怕你冷,进来坐坐。”胤禩拍拍身边的位置。
八福晋一脚跨进大门,顿时委屈起来:“胤禩,你讨厌我了。”
“我没有。”
“刚才你生气了。”
“不是冲你。”
胤禩很疑惑,今年他犯太岁吗?还是八皇子府这块地不旺他?怎么这一年里,他没遇到过一件好事。
他心里有股气发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这股气该冲谁发,他憋得难受。
“胤禩。”八福晋眼泪汪汪。
“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胤禩给福晋擦掉眼泪:“别哭,咱们坚持坚持,坏日子很快就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