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两笔,年複一年,两个人是十年啊。
一个男人被逼成这样,也是悲哀。
十年
“哥,你知道当时我什麽心情吗?”一双从地狱里攀爬上来的手捏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喉咙,让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衆人凡夫俗子,可是情爱相随,没有人是爱情傻瓜,因为爱,所以痛。
“我那麽确确切切的感受他的痛苦,所以放手,每一次做好了随时斩断和他有关的一切。我没有上帝视角,我做不好,也不到一个完美的恋人,一个在爱里若即若离,一个形势所迫,不能相爱,一边痛苦,一边想爱又不敢,都等着我救他,那谁来救我呢。”
病榻之间,生死不明。
一个,因情成癡;一个,为爱而疯。
有些人的泪原是悄无声息,话越长,到了最后汹涌的难止。
央央透过玻璃看着那个人,一瞬间,恍若隔世,那些沉在最深处的片段相继浮出,她却出奇的哭不出。
喃喃细声低语,竟是道了个歉:“周郢,我错了。”
仪器粘满了浑身,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断响起,央央想到半山那个时候,周郢也是这样昏迷了很多天。
“我低个头认错,你醒醒好不好。”
冰冷的玻璃上,额头轻轻一抵便有起雾,央央不知又说了什麽,模糊了视线。
孟君言在外头看着,妹妹托着肚子,把身子倚在那,小小的身躯,看的他眼眸一潮。
不忍,转身,高大的身躯把周身巡视了一圈也没看到想见的人,沉心一问,“老爷子呢?”
无人应答,声音拉高:“一个小时内见不到人,我就做空青田,每一个小时,我就爆一次。”
卓青莲一个咬牙,站了出来:“你疯了麽?”
相较于衆人的敢怒不敢言,孟君言的平静倒是来的可怕,“你们大可试试,周郢被你们逼的无路可走,而后摆平卓氏债务危机,可,是谁接下卓氏的烂账?”
高林国际银行。
孟君言现如今也是高林的座上宾,谁人不知他截了卓氏的婚约而后抱了美人归,只要他一声令下,那无论是青田还是卓氏顷刻间高楼奔踏,接踵而来的危机四起。
话说出口,便听见门开的声音,央央累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的行程耗了她太多心血,为了孩子,她也得休息。
握紧哥哥孟君言的手,气都是虚的,“留个人在这听消息,我累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吃点东西。”
孟君言一眼示意,孙皓便明白,“医生说了,估计明天就能醒来。”
此话一出,便有人黑了脸,人是前天出的事,医生怎麽说的连他们都不知道,他一个外人却知道个明明白白。
孟君言一眼瞥尽,无声的警告,让人,汗毛直起。
车内,央央问孟君言是怎麽知道的。
孟君言说:“周郢出事后一切就都好办了,周卓两家乱成一团,比任何一次来的都要猛烈,好在他们业务熟悉才没有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