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把他的手放上肚子,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共同见证,她的小腹里有个生命。
周郢当即再次红了眼眶,心率仪不断反複,这回倒是没人敢再次进来,都在门口面面相觑。
老爷子摆摆手,意思是有事里面会喊。
央央体弱,母体受孕,他怎麽忍心!
掌心炽热,密密麻麻的血流沦为织网,周郢想要抽离,却被按住。面前的挚爱,她说:“我曾因为你的缘故,很厌恶,迷茫ta的到来,可是兜兜转转,ta还是留了下来,你想,如果不是ta,或许我们到现在还见不了面。”
央央诧异周郢的态度,她以为他会喜欢这个孩子的。
相见相守的时光太少,相爱的日子还长,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将人拉进怀中就多了个孩子。
周郢说不上来的滋味,他初闻讯息时确实惊喜了一番,而后是后悔,再然后是,平安,他希望她平安一切。
所以他疯了一般,去筹谋,去拉弓,去步步为营,小心到甚至不敢去联系和孟家有关的一切,他怕一个漏有,央央就着了道。
他太害怕看到那副模样了。
他情愿倒在血泊里的那个人是他。
他说:“央央,伦敦的灰雾雾的天空太难看了,你留下来陪我吧。”
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了。
没有你世界,我活的像傀儡,什麽颜色都没有。
青田周家的内战太累了,那麽多担子责任压在我这,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能不能,靠我近一点,再近一点,有你在,我才有呼吸的机会。
十年
嘀嗒声响彻满室,就在周郢以为没有下文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个好字。
伦敦危机四伏,不比京城,可实实在在的是在心上人身边,央央不想在失去彼此了。
她问他婚礼什麽时候办。
不是空口一言,是认真的。
周郢眸子黑白洗净,眼里都是女子认真的神色,不是玩笑,是许诺必践。
幽幽叹了口气,“想回南城麽?”
央央一愣,问这和回南城有什麽关系,“你是不是还有什麽事没完。”
周郢脸上写满古怪,好似不解,“你们孟家娶媳妇的时候不入族谱祠堂的麽?好歹百年世家。”
好歹百年世家——最后一句尤为委屈。央央被问的一愣一愣的,她也不知道啊,只是缝闰年祭祖的时候大家伙才聚一块。
周郢摸着小腹,撇嘴,念叨着:“罢了罢了,还说什麽娶我,”说着停下动作,看着央央,说:“你要进周家麽。”
周家複杂,人情繁重,每走一步都是深不可测,央央,如果可以,我愿意血清氏族三代还你一个清明。
满眼的小心翼翼,想要探寻试探她的态度,周家的虎穴卷了进去就不好出了,他就是再爱也不能为难,所以从头到尾恳求的只是近一点。
央央被盯得不自在了,覆上他的手,眼里不知琢磨着什麽,只是静静的看着小腹。
她已经开始发肿了,开始时常贪嘴又什麽都吃不下,吃了偶尔还会吐,吐了有时还不能闻,想来最安稳的时刻就是在孟君言别墅里等他消息的时候,慌的顾不上这些,但还是想着孩子要紧,保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