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期期和路鹤伪装身份,对梁云峰提供的十七名名单进行暗中调查。
因为自身习惯,期期会将每天调查的结果写在笔记本里,这是她形影不离的笔记本,笔记本已经有些旧有些发黄,但里面的字迹就像是她三十年前亲手写下的,而且这个笔记本还是孟姨亲手赠送给她的。上面还有她的赠语:期期,一路顺风!孟姨赠。
今晚,窗外有些蒙蒙细雨,还有闪电,她在台灯下仔细写下当天的调查结果,虽然目前还是一团谜团,但是她相信从这些调查里能找到假面会会长的真正身份。
没想到,她写着写着,纸面上浮现出一串字符:期期,是你吗?我是孟姨!
她一时不敢相信,但已热泪盈眶,她意识到,孟姨还活着,于是马上做了回复。
期期继续写下:孟姨,三十年前,假面会应该已经是海江省最神秘的组织了,如果我们联手的话。
孟思期马上应道:期期,我们信息共享,让我们一起来破获这个猖狂几十年的神秘组织吧!
她写完这句话,连忙叫了路鹤:“路鹤!我们今晚要去见韩局,我们还要去省里见刘厅,西雅图俱乐部的真正幕后黑手不是梁燃,是假面会!”
“假面会?”路鹤跑到她面前,满脸惊讶,然后又宠溺地看向她,“老婆,你怎么知道。”
“来不及了,先不说原因,我们马上去找韩局,明天一早提审梁燃,明天去省里。”
“好。我给你找件保暖的衣服。”
当晚,韩长林听说这个消息,既兴奋又有些紧张,马上秘密联系了已经在省厅任副厅长一职的刘茂平,刘茂平提议两人以度蜜月的身份到省厅会面,参加秘密调查,他会和省厅的刑厅长汇报此事,假面会可能涉及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必须谨慎行事。
韩长林说,明天梁云峰正好调回省厅工作,不如就跟他一起去省里,这样也不引起别人怀疑。
孟思期记得梁云峰确实是明天回省里,他在市局多留了一年多,正好是明天走,路鹤还和她说,明天上午要送送云峰。
如果和云峰一起去省里,这样也不失为非常好的办法,因为三十年后,梁云峰作为省厅厅长身份,也在调查假面会。
第二天一大早,孟思期提审了梁燃,路鹤因为避嫌并没有进入审讯室,孟思期反而觉得路鹤还是无法接受梁燃的犯罪行为,也许见到梁燃会让他想起梁程昊,那样会联想起母亲的往事。
孟思期带了一名年轻刑警审讯梁燃,她直接提问:“梁燃,我今天和你来确认一件事,希望你如实回答?”
梁燃面无表情,目光虽然是她的方向,但没有任何色彩。
“假面会。”孟思期冷不丁问,“你知道吗?”
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在梁燃的眼底闪过,她终于将目光聚焦在孟思期身上,似乎不太相信她会知道假面会。
实际上在笔记本里,三十年后的期期已经告诉了她一切,不仅告诉了她假面会是西雅图俱乐部的保护伞,而且沈巷鸣和沈乐乐也是被假面会迫害,那个世界六十岁的梁燃因为丈夫和女儿惨死,心灰意冷,供出了假面会的部分信息,但是这个世界,沈巷鸣和沈乐乐都没有事,所以梁燃未必配合她。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梁燃直接拒绝回答。
孟思期冷笑道:“你,梁燃,就是假面会的成员,你不愿意说,那无非是因为你顾及沈巷鸣和沈乐乐的性命对吗?假面会是西雅图俱乐部的保护伞,我说的没错吧?”
梁燃嘴角痉挛了下,像是在笑,片刻,她道:“孟思期,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知道我的秘密?”
“实话说吧,你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是如果假面会不铲除,沈巷鸣和沈乐乐一样会死在他们的手里,你知道沈巷鸣这个人,非常疯狂,他如果哪一天知道你和假面会有关,你觉得他会不会去调查假面会,那结果你也知道……”
“哈哈……”梁燃笑了笑,但很快又唏嘘地叹了口气,“孟思期,你是不是希望我告诉你假面会的会长是谁?我实话和你说吧,我不知道,我当年也是因我父亲引荐,加入了假面会,实际上,我对假面会一无所知。”
“不,你知道假面会的会长姓梁!”
梁燃再次愣住,半晌道:“你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
“梁燃,有什么你就直说吧,你还知道什么?”
“姓梁,那也是我听父亲说的,但父亲已经去世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更多的信息。”
孟思期猜测道:“当年江盛找你引荐加入假面会,也是你父亲代办的?”
“对。我是答应江盛合作,但是我没那么大能力带他进假面会,现在江盛死了,我父亲也去世了,所以你想知道的一切,不应该问我了。”
江盛在去年,也就是1995年被执行死刑,梁程昊前两年就去世了,正如梁燃所说,现在确实没人知道假面会的真实信息。
但是只要这个世界发生过的事,一定会留下痕迹。
孟思期将期期写给她的十七人名单,递给梁燃,“你看看,有认识的人吗?”
梁燃接过,看了一遍,抬头时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假面会不会以真姓名示人,实际上假面会表面上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读书会,但深藏在暗处的秘密,不是你能想象的,入会的条件非常苛刻,里面的人物非富即贵。孟思期,我们相识一场,你一个小小的市局队长,我希望你不要碰!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