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其中一块递给糜月:“宗主,这块魂音石你拿着,以便我们互通消息。”
如今宗门间传递消息,大多都用传音纸鹤,但糜月如今灵力全失,无法催动传音纸鹤,只能被动接收。糜月要想主动传递消息,只能像上次那样在城中留下暗号,但这种方式有被发现的风险,她下山一次也很不容易。
这魂音石造价昂贵,还只能使用一次,堪称是传音法器里的鸡肋,但它有个无法代替的功能,便是无需灵力便能使用,只要将这魂音石捏碎,建立了灵力链接的另一方就能有所感应。
“宫主,你若遇到危险或是意欲回宫,便捏碎这魂音石,我们安插在玉京城中的弟子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来接应。”廖红叶说道。
糜月点头,将那魂音石仔细收好,忽然想到什么问:“对了,让你假扮我出席铸剑大会的事,是谁的主意?”
“是沈侍宫。”
薛紫烟如实道,原本沈灵淇也打算前来,但他修为太低,加上侍宫这个身份拿不出手,廖师姐没同意让他随行。
“他这事做得不错,等我找到功法恢复原身后,回去再奖赏他。”
糜月一向赏罚分明,沈灵淇心思细腻又聪明,虽然害她在烬花宫副宫主们面前掉了马甲,但此事的确办得漂亮。
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露面,加上外面的传言,此次隐剑宗给烬花宫递帖子,她若再不现身,恐引人怀疑她真的失踪了。
得亏薛紫烟今日演了一场戏,她的那些仇家还不敢妄动,否则定会联手找她们麻烦。
譬如今日那屡屡挑事的离火宗,第一个就会带弟子打上烬花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廖师姐,我不在的日子里,烬花宫就拜托你了,你办事一向稳妥,宫中之事由你暂掌,我也放心。”
糜月正色地对廖红叶道,后者重重点头:“宫主请放心,宫中一切安好。”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走吧,别教人发现了。”
糜月随即催她们离开。
薛紫烟十分不舍,半蹲下来,紧紧抱了她一下:“宫主,那我们就走了,你好好保重。”
以糜月如今的身高,这一抱,脸蛋完完全全地被埋进那一堆丰盈绵软的山峰之间。
“唔唔……”糜月憋得好难受。
廖红叶仍不放心她独自长时间留在这里:“宫主,倘若三个月之内,秘宫之事还未有着落,我便带人接你回来,恢复原身之事,我们再另想他法,或者干脆跟隐剑宗殊死一搏。”
说完,也跟着紧紧拥抱了她一下。
糜月被迫二连埋胸,险些背过气去。
脸蛋微红地从她们的怀抱里挣脱:“……好好好,知道了,别啰嗦了,我走了。”
说罢,糜月转身就要走,薛紫烟出声叫住她。
“宫主,你的糖葫芦没拿……”
“……”
糜月回身拿过没啃完的糖葫芦,有一点点赧然地清清嗓子:“……还是你们先走吧。”
薛紫烟和廖红叶只好听命行事,足尖点地,御风而动,身影轻盈地从竹林里悄无声息地消失。
等她们走了半刻钟后,糜月才抱着月饼慢慢从竹林里走出来。
此时皓月当空,清辉如练,月色穿林而过,若银纱轻覆。微风拂过山林,只有竹叶相击之声,窸窣作响。
糜月正要择路离开,余光忽然瞥见在一块假山石后,隐约有人影投落在地上,那黑影修长,宽肩窄腰,状似是个男子,不知在此处呆了多久。
她倒吸一口凉气,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有人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