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他的茶茶没事。
姒荼伸手碰他湿润滴水的前发,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般,又酸又痛。
“你傻吗?毫不犹豫就跟着跳?”
“万一我们两个命不好,今天就都交代在这儿了怎么办?”
楼岸圈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嵌进身体里永不分开。
“那就一起死。”
他答。
一片黑暗脏乱中,他们接了一个满含血腥气的吻。
掌控
他们陡然落入了这片丛林的深处,幽暗阴森,与外面的世界似乎已经分隔开,周围静得连风声都听不到,被茂密的树木遮挡了个严实。天地皆静,一片混沌中,独独只剩下了这两个有情人互相依偎。
一吻结束,姒荼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唇上的水光,就着姿势推了推楼岸的胸膛:“差不多行了。”
现在危急关头,他俩不想着怎么赶紧离开这里,居然搂着就是一猛猛亲嘴儿,有点过于没羞没臊了。
楼岸眼神依旧很暗,扣着姒荼腰身的手力道很大,丝毫没有将人就此放开的打算。
沉默片刻后,考虑到寒潭水凉,他将姿势一变,掌心下滑落在了姒荼腿根处,轻轻一用力,便将人托举着上了岸。
此地没有人烟的迹象,地上杂草灌木杂乱茂盛,尖锐的枝条稍不注意便会将衣裳皮肤划破,是以在姒荼提出准备下地自己走时,被楼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必,很轻。”他一手抱着姒荼朝上掂了掂,一手运作内力帮他烘干衣物:“地上杂物多,容易受伤,我抱着你走就好。”
不等姒荼再说什么拒绝的话语,他将手臂又收紧了些:“你的肩上还有伤。且刚刚探了探你的脉,有毒发的预兆,不能轻视。”
“天快亮了,我们现在找路出去,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药材。”
纵然楼岸此时的语调与寻常一般无二,但姒荼却从中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来。
他不再坚持要自行下地走动,而是主动伸手环住了楼岸的脖颈,低头在对方鬓发边轻轻蹭了蹭:“楼小岸,你怎么了?”
“是我突然坠崖吓到你了吗?”
楼岸的情绪明显不对,从刚才起握住他的手劲就大得惊人,像是害怕一放手他就会飞走了似的。
楼岸垂下眼嗯了一声,肯定了他的猜测,又用余下的另一只手替姒荼别了别耳边的头发。再开口时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怒:
“我很害怕。”
“所以茶茶下次在救人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自身的安危。”
他直白且坦然地告知他:“就算那个人是我也不行。”
“我会疯的。”
他真的没法忍受再一次的突然失去。
姒荼沉默下来,一时没再开口,只默默将人环紧,用已经恢复温暖的手掌一下下轻拍着他的后颈,像是想要抚平些什么。
须臾后,他在楼岸耳边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认真而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