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邵柯回答,程衍勋长腿一跨,走过来,抓起她的胳膊。“今晚,我送她回家。邵柯,你送阿雅。”语气不容置疑,毫无余地。然后,拽着他,开车门,推她上车,关门,上车,扬长而去。“他——他们!”邵柯和阿雅第n次大眼瞪小眼。“我送你?!”“你送我?!”然后两人异口同声喊出来——“没门儿!”“不用!我陈安雅就是走到腿残废,也不会坐你的车!”“哼!”然后两人又难得默契地哼一声,各自掉转头,离开……第三节“程衍勋。”“嗯?”“送我回家吧。”带了无奈和恳求。“好。”简媛一愣,没料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转头想再确认一下,却见他一脸闲适,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拧开音乐,偶尔还跟着哼唱几句。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似乎恢复了“正常”,便缄口不语了。很奇异的,竟又坐在他的车里。他就在身边,依旧帅朗地让人无法逼视,依旧霸气十足,依旧叵测着让人猜不透。有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妥协了,但是唯有的一丁点自尊告诉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一路难得静默轻松。到家了。竟然有一丝——不舍。笑一下,简媛下车。“晚安——”却见他也下车来。“呃——不用送了,我自己就可以。”程某人就像没听见似的,牵过她的手,拿过她的手包,从里面取出钥匙,径自走到门口,开门——“程衍勋,你——!”“怎么?说好送你回家的呀。”一脸正经,却是不管她的愕然,跨步进屋,把她拉进屋里,关门,开灯。“程衍勋!”“嘘——”走近她,双目炯炯地看着她,“不准赶我走!”天知道这些个日夜,他想过她多少次:当他为着她和他的未来憧憬着,一边思讨如何和斐儿坦白时,她却蓦然提出分手后;在他一气之下,惩罚似的和斐儿举行订婚礼时,见她苍白痛苦的眼神时;在见她听见他在医院走廊里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时绝望空然的眼神时;在那个雨夜见她蜷缩在地时;在那个夜晚她挺身替斐儿被劫匪劫持时,还有,他和邵柯相视闹笑时……每时每刻,痛苦的,绝望的她,巧笑嫣然,素净淡然的她,都像固定了底片的胶片,深深烙刻在他的脑海,挥不去,忘不掉。今夜,那该死的一切都去吧。他不要顾及那么多。对也好,错也好,她允许也好,拒绝也好。他笃定了心思:拥抱她!亲吻她!要她!谁也阻止不了!他的眼神如此炽烈,炽烈到让她忍不住战栗、害怕。想逃,双脚却如钉子般定立原处,周身就像下了蛊似的,失去了气力……伸手一把扯过她,她就像只猫儿无处可逃。一只胳膊紧紧拦在她的身后腰身,稍一使力,便把她禁锢住。她仰头,身体努力向外挣,不知道是用力挣脱使然,还是其它,她的呼吸也不是一般的紊乱。怎么办?双腿绵软,即使挣脱出去,也跑不过他……逆光下在她上方的脸,他的脸,近在咫尺,那样俊朗、隽毅,让她忍不住盅怔……没容许她太久的注视,他俯身,另一只手用力托起她的脑袋,让她迎向他,两唇相接,就像万有磁力,久久没有分开。她的身体对他是熟悉的。熟悉到只需他几下恣意地吮吸就战栗不止。她有点恨这样的自己,却情难自控。他的手掌一点点粗粝,不知何时,原先还拦住她腰身的手已经从衣服下摆滑上她的后背,摩挲着她,一下轻一下重,弹点着她的敏感。他想要她,她能感觉的到,但显然他也很有耐心。感觉到他的吻不似刚才浓烈,她轻轻地小心地睁开眼睛,不料却对上他有些笑意的眼眸,她正错愕间,见他的眼神下斜往自己的胸前瞥一下,她的视线跟上——原来自己的两只手正抵在他的胸前,好巧不巧地正好分按在他的两点突起上!她慌忙缩手——却见他又诡秘一笑,然后开口,“不急,等会让你摸个够,随便哪里……”然后,懒腰抱起她,阔步迈向卧室,扔下她,也不管她惊魂未定,有些疯狂的,倾身倾覆向她……是夜,让一切犹疑和虚伪消逝亦尽,只剩下内心最深切的情感,任意驰骋……一夜疯狂。他像只餍足的猫,满足地拥着她,不愿起来。她也早醒了。却整理不出自己的心情。是有一点恨他的吧,就连最后的一点自尊也□裸地剖剥开来。是贪恋她的身体呢,还是——又一种报复她的手段?不敢也不必去对质。只好隐忍着,缄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