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往前走一步,似乎都会被隐没了多年的矛盾纠纷羁绊,一切都纠缠不清,从一开始就复杂而深刻。
on星系的爱,深刻而又残酷。
就像此时此刻,相爱的两个人被这座牢狱硬生生分开,穿插着欲望、贪婪、战争,还有许多年前的仇恨,这里面冗杂了数不清的利益与现实,一生都难以解开。
男人隔着牢狱吻住逢韫的唇,将她没有落下的泪通通化作心头的光芒,轻柔而又安和。
女孩的唇上,还沾着血。
他舔舐下那些血渍,眼底里有幽暗的光,宽大的手掌摸索着她的脸颊,坚定地告诉她:“无论生与死,最晚在24小时后,我就会来见你了。”
周则延回去时,再度路过那片荒无人烟的树林。
这一次,他站在刚才摘取了树皮的那颗棕桓树下,毫不犹豫地再次提取了磷素,并存在了体内。
他在书上看过,存于体内的磷素越多,产生效果就会越快。
他不想让她的女孩再受苦了。
死,他会陪她一起;生,他的女孩必须在他之前。
生与死的意义,周则延到现在才彻底与之感同身受。
果然,世间的事情,总要亲身经历过一遍才明白。
磷素服用后,周则延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异样,而今天,也是周则延要与寅苒族大开杀戒的第一天。
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周则延没有办法估量。
在早上秦落来找周则延出发前,他要求再见一次逢韫。
牢狱内。
逢韫睡得很熟,这种身体状况下,她只有通过休息来麻痹自己身上的痛苦。
周则延将手里的棕桓树磷素交给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她的手心:“等我走了之后,将它与能量融合,然后存在体内。”
“这是什么?”逢韫的眼眶有些温热,颤抖着唇问道。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周则延握着女孩抓着栏杆的手,传递着他的温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保护好自己。”
“周则延,你要走了吗?”逢韫的声音有些低靡,但是还是艰难地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逢韫问出这句话,立刻就崩溃大哭起来,泪珠一颗颗地往下掉着,视线被模糊。
她刚才不应该问周则延什么时候回来,而应该问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周则延什么时候回来,取决于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而无论逢韫问出哪个问题,唯一不变的是,答案都是未知。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而又无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