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灵姿:“那日是他一人在此喝酒的?”
老板回忆了半晌:“若说别人,我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不过李爷嘛,他平日里总乐呵呵的,那日却一直闷头喝酒,也不大说话,连下酒的花生都没吃几颗,我还问了他几句,他说没事,那哪是一副没事的样子,不过这年头,谁家没个烦心事。”
谢了老板,初灵姿和云鹤知往回走。
云鹤知蹙眉道:“有人在李水离开酒馆后带走了他。”
初灵姿接着说:“从酒馆回李家根本不会靠近金水河,这条路李水走了这么多年,再醉的时候也没走错过,怎么偏就那日走到了金水河,还掉下去?”
云鹤知看了看天色:“总归有线索了,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初灵姿“哎呀”了一声:“都这个时辰了,我得去侯府,哥哥,你先回去吧,明儿再议。”
她说着已经跑出去老远。
陆闻渊刚刚换了药,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榻上看书。
听到开门的声音,陆闻渊立刻丢了书,故作哀伤的叹道:“欸,可怜我没人疼没人爱,受了伤就这么一个人趴着,也没人来看,没人关心……”
“少胡说,我刚还在院外还碰到世子夫人了,没人管你,你面前桌上这碗烫水是谁送来的?”
陆闻渊不满道:“你瞅瞅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才来。”
初灵姿与他面对面,将手摆在靠枕上,下巴搁在上面:“你什么时候派人去的吏部?”
“哟,今儿去吏部了?”
“去了,查到了当年替谢君和偷龙转凤的那位老狱卒,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陆闻渊不意外:“意料中的事,谢君和不会留一个知道他秘密又不是他一伙的人在外,不过,看你的神情,人虽然不在了,却有收获?”
“有,”说到这,初灵姿有些兴奋,跑了一天的疲惫随之而散,“那位狱卒叫李水,已经过世二十多年了,在他夫人的回忆中我和云大人发现,他去世的时间与付家案的时间正好吻合,后来,你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
陆闻渊也开始期待:“什么?”
“原来李水早就预料自己会被害,还留了遗书,可惜他夫人不识字,那会孙子小,也不识字,便一直丢在了箱笼中,直到今天晚上才被找出来,遗书上写得正是他收了谢君和五十两银子帮他调包付老夫人的事,并且他那阵子他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他。”
陆闻渊接道:“因此他觉得谢君和想杀人灭口。”
初灵姿点头称是:“那晚他在城北一件烧刀子酒馆喝酒,喝完之后淹死在了金水河,可是我与云大人特意走了一遍从酒馆到他家的路,根本不可能路过金水河。”
陆闻渊爬起来坐在榻上:“如此,总算有一份不是靠推测来的证据了。”
初灵姿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你……你不是伤在……”
陆闻渊:“是有伤,不过没那么夸张,做样子打打,一点淤青罢了,你要不要看?”
“去,”初灵姿捂起眼睛,“谁要看。”
陆闻渊收了玩笑之色,一本正经:“灵姿,我许诺了,你想查什么尽可以去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涉险,圣上虽与我做戏,但为了不引起谢君和一干人的疑心,我暂时不能出府,有些时候怕是顾不到你,你与云鹤知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