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无耻到令人作呕的解释,这般扭曲得让人胆寒的三观,直叫李岫感到恶心。她狠狠推了一把李崟,目光冷冷地扫过他手上的伤,决绝地说:“回家去吧,让你老婆给你处理伤口,我先走了。”话落,她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与眷恋。
看着她那决绝得如同刀刃般的背影,李崟的双眼剎那间红得吓人。他哪里还顾得上手上的伤,发了狂似的冲上前去,一把从背后将李岫扛了起来,直奔卧室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照着门板就是一记狠踹。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闷雷炸裂,卧室门被暴力踹开。随后,李崟粗暴地将李岫直接摔倒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李岫的身体随着弹簧床垫一齐震了几震,恐惧随之而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哥哥,额头青筋暴起,胸如擂鼓起伏,眼里充满了暴戾之气的哥哥。
李崟没有回答,径直将自己的身体压了上去,不顾李岫的反抗,强行吻上了她的唇。李岫受到惊吓,本能地想要推开他,然而身体却软得如同一团棉花,手和脚怎么也使不上劲儿。而李崟的吻霸道又强势,像一股凶猛的火,舌尖在里面搅来搅去,搅得她四肢百骸越来越麻,气都喘不上来。
一个漫长而粗暴的吻,整整持续了两三分钟。李崟松开她的时候,她整个人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模糊,瞳孔甚至都不能完整的聚焦。
“那汤里面……你放了什么?”李岫的声音逐渐微弱,那颗心却愈发明朗。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李崟剧烈喘息着,大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又是一记粗暴的重吻。她只觉紧闭的唇齿再次被一点点撬开,凛冽的男性气味被灌进嘴里,铺天盖地都是令人作呕的气息。
“哥,别,我害怕……”趁他喘息的时候,她拼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哀求。
然而,他毫不理会。全然不顾那虚弱可怜的哀求声,和那正在缓慢闭合的眼睛里一颗颗掉落出来的清泪。
他一件一件将她的衣服剥落,像一条蛇一样凉凉滑滑地缠裹住她绵软的身体。她没有力气反抗,整个人被完全掌控,被一串接一串的吻亲得快要缺氧,迷迷糊糊间,她感觉他修长的手指往前移,拇指带着一种粗粝感,轻轻的摩挲着她耳后的那块软肉。就在这时,这条蟒蛇突然亮出锋利的毒牙,一口咬上了她的耳垂。
那疼痛从耳朵迅速传至心里,在心头掀起一阵骇人的颤栗。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八年前被人欺辱的那个黑夜。那晚,她的意识比现在还要模糊,几乎什么都记不清,只记得右耳被狠狠咬了一口,那道伤口很深很深,半个月都没痊愈。
同样的部位,同样的力道,同样的嗜好。她不敢去细想,也全然没有力气反抗,更是无法用最为狠烈的语气质问他、谴责他。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够做的,仅仅是从那逐渐失去知觉的喉咙里挤出最后几句细微得几不可闻的声音:“是你吗?八年前的跨年夜……是你害了我吗……八年前,发生了什么?”
她感觉到生命一点点,一涓涓,慢慢的流走了,像一条浑浊的河,卷着垃圾,都流走了。在李崟贪婪的占有之下,枯竭而死。
若是真的死了到还好,可她只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地睡着了。
二零零五年38
二零零五年的跨年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零零五年的跨年夜,李岫她们班如往年一样,举办了一场新年文艺联欢晚会。每年年末,学校各个班都会举行这样一场晚会,由文艺委员组织,班长、副班长和艺术生协助。今年升入高三,学习任务繁重,班主任陈老师原本打算不办了。然而,同学们呼声很高,陈老师最终还是妥协了,但前提是一切从简,不能耽误学习。
联欢会上,大家会把课桌沿着教室墙壁围成一圈,留出中间的空地进行表演。这个时候,老师破天荒允许大家带零食来吃。很多同学会提前采购好各种零食,方便带过来跟其他人分享。当晚,大部分同学都会上台表演节目,有诗朗诵、自编自导自演的小品、从电视上学来的相声,还有流行歌曲演唱,俨然就是小型的“春晚”。虽然布置简陋,表演拙劣,但对于高三学生来说,这是唯一释放压力的机会,大家都沉浸其中,乐此不疲。
陈老师在教室里呆了半个小时,最后讲了不到五分钟的话就走了。临走之前,她特意吩咐了班长好几句,大概是注意同学们的安全,玩闹不要太过火,走的时候要打扫好卫生,将桌椅恢复原状之类的。陈老师虽然严厉,但在今天这样隆重的场合,她还是没有扫大家的兴。
陈老师离开之后,轮到李岫表演节目。除了学习,她好像什么才艺都没有。可是前几天文艺委员周琪琪找到她,说节目不够,非逼着她出一个。李岫为难,可是架不住周琪琪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件事情,比解数理题还难。她琢磨了好几天,除了会古诗词创作和几首周杰伦的歌,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到时,总不能上台去背一段古诗或者文言文吧,大家平时对着那些晦涩文字已经很头大了。思来想去,还是唱首歌合适。
李岫演唱的时候,脱了校服外套,只穿了一件母亲亲手织的马海毛毛衣,乳白色的底,胸前几颗樱桃红的小花。站在台上的时候,她有些紧张,白剥剥的小脸胀得红红的,像染了一层胭粉色的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