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巧,其实不然,她蹲守宫道许久,只为了等淮鸢。
这是她头一回见到淮鸢真实面容,愣了神:“你竟生得这样美。”
淮鸢一愣:“我有东西要给你。”
下一刻,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温润冰玉,塞到她手里,姝华低头一看,曾赠与淮鸢撑腰的公主牌符躺在手心。
姝华公主眼眶红了又红,胡乱扔给宫女,跺了跺脚,道:“淮鸢,你骗了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晏屿青敛额,正要说话,淮鸢抬手将他拦下,面色淡然迎上姝华目光,道:“你的确不该原谅我。”
无论如何,她的母亲家人,都因她受难,她们中间横跨一道沟壑,怎么样都无法忽视。
姝华怔了一下,看他们二人转身就要走,咬牙道:“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
二人背影一顿未顿,她红了眼,小声道:“你们大婚也不要叫我了。”
声音微弱,北风一吹,散落在唇边,谁也没听见。
淮鸢又去看了顾随辛,听到淮府沉冤得雪,她倚在榻上,长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淮鸢看着她,亦是说不出话,毒入五脏,无力回天。
在府中遇见顾珩褕,淮鸢生出几分愧疚,盛府落难,与盛府议亲的顾府难免受牵连,更何况顾珩褕这当事人。
不过看他的样子,反倒一改上回颓郁,乌发高束,更似记忆中的朗意少年。
顾珩褕张开双臂,扬唇轻笑,道:“淮鸢,欢迎回来。”
淮鸢微微晃神,好似回到多年前,二人朝夕相处,打闹谈笑的日子。
顾珩褕偏头笑道:“怎么?有了王爷,就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能抱了?”
闻言,淮鸢红了脸,哼了一声,抬手轻轻环住少年后背,轻声道:“褕哥,我回来了。”
他们二人不知有多久没这般亲近,若要细细算来,好像是在顾姨暗中撮合后,淮鸢便下意识地排斥疏远,反倒淡了年少情分。
想到顾随辛,淮鸢情绪又低落下去,道:“你要多陪陪顾姨。”
顾珩褕顿了下,瞬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轻轻拍了拍她,道:“好。”
回京后,晏屿青不再让淮鸢住在客栈,一早直接让人带着她的行李送到瑾王府。
盛府倾塌,朝中不知多少人的利益受损,的确是不再适宜留她一人待在客栈,淮鸢自然也想得到,只是总有些别扭。
他们私下如何亲密到底只有他们二人知晓,这样大摇大摆住进瑾王府,男未婚女未嫁的,难免惹人非议。
晏屿青却好似全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刚下马车,陈管家已经迎在府外,满面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