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李姐的话,笑了笑,“我没有其他问题了,谢谢李姐。”为什么要让hr来说?因为他们能把要你走的理由说的更漂亮,更官方。和我预想的一样,终是什么答案也问不出的。“清明前你在公司卫生间打电话了吗?”咖啡过来找我。“有过。”我说。“下班时候?”“差不多吧。”咖啡悄悄和我说,“他们说那天有个女孩子在卫生间打电话,说公司坏话还哭了,隔间刚好有两个大领导,都听见了,吴总出来以后很生气,就找了hr,还让人调了监控调了钉钉,要让那人走,我们还在说那人怎么那么傻。”“那人估计就是我,所以他们才要我走,”我说,因为我也发现我钉钉的状态突然没了,这样一想全都想通了,“我没有说公司坏话,我和家里人用家乡话说的,说了我们领导,我想着是家里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因为我后来实在绷不住哭了吧。”“吴总是哪里人?”“玉州的,”我笑了笑,“我也是玉州的,所以那个很傻的人就是我。”“哎。”咖啡叹气。原来这份清明节后大礼竟是我自己送给自己的,回头翻了日历,被hr谈掉的那天竟然是我农历生日,我笑自己,也许最近偏财运比较好吧。放假前,公司公布了晋升榜单,而那里面恰恰没有我,只有另外2个人。情理之中,意料之中,可我还是难过了,终究还是该怪我自己,怪我对傅义还曾抱有一丝希望。我看一眼傅义位置,她正笑着和别人说话,我回过头来对着那张喜报麻木的看了很久,火红火红的,看起来那么刺眼。二哥给我打来电话,我走进卫生间和二哥用家乡话聊起来,我们家的话,并不是通俗易懂那种。哥哥和我说,“这就是游戏规则,她一定会这样的。既然已经为难你了,就一定会做更多事情来为难你,你要理智一点。”我说,“可是,现在是我想好好工作,明明是她侵犯我的隐私,她一直在为难我啊,我就是心里很不舒服,我付出了那么多,你一直告诉我要理智,可我现在不想理智了。”说着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我笑了笑,心里就想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了,我大概从来没想过,这会直接害了我自己。他们都说,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会塞牙缝,我原来一直以为我的霉运已经到了头,没想到还有这场霉运。我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一件又一件的整理,又扔了一件又一件。“你在整理东西吗?”李姐走过来。“嗯。”“其实拿钱走也挺好的。”李姐摸摸我的头,“大概每个岗位都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吧,”我说,“我需要时间考虑,还有需要明确的事情,我整理一下一起请教您。”“好的。”之后,我没再说话,只是整理自己的东西。原来:只缘身在山中你们之间的这场游戏,终将落幕了,而我自始至终是那个被耍的团团转的小丑。我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给嫂子发了条消息:谢谢你一直没来由的和我领导联系,现在我要被开除了。大概是被我的消息惊讶到了,嫂子和大哥坚持要过来找我。晚上10点,大哥和嫂子来公寓找我,我走上车坐了下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嫂子问我。“公司要开除我。”“为什么?”我说,“因为这次我的绩效被打了c,他们觉得我不符合公司的发展,他们需要更好的人。”“你问过绩效打c的原因吗?”“我问了,说是我工作体系搭建的太基础,我问了别人做的好的是什么样的,我领导说,每个岗位的不一样,还有就是团队问题,大家都扣了。”“你们这是年初定的kpi。”“嗯。”我点点头。“有没有具体考核标准?”嫂子问问我。“没有。”“那就是可以靠个人主观评定。”“嗯,”我说,“其他有数据可以说明的,我都按要求达成了,没有办法扣分。今天hr找我谈了,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我走。”“她说要开你就开你,看来她在公司还挺有话语权的,”嫂子说,“有没有说给你赔偿。”“有,按n+1。”“其实你可以要到更多,”嫂子说,“可你不是会闹事的人,那不适合你,有赔偿也还好。”“还有一个直接原因,就是我在公司给二哥打电话被他们听到了,隔间有领导还是我们玉州人,当时我哭了,他们觉得我很夸张,在说公司坏话,”我说,“我从没想过要闹事情,我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今天这个结果,拿着这笔钱觉得憋屈,”我苦笑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我领导傅义联系你们的时候你们瞒着我,我事后和你们说过,如果再有下次你们一定要告诉我,可后来又发生了,你们还是选择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