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施没有开口,他亦不说话。
直到整整一壶水喝得干干净净,他终于忍不住道:“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以后的事,你无权过问,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要再来找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此言甚是绝情。
韩施冷笑,掷地有声,“不可能。”
凌莘一脸“你蛮不讲理不可理喻”的表情,“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韩施的声音放轻,却格外坚定,像是说与他听,又像在告诉自己,“即使死,我也要与你同穴。”
凌莘挠头,感到十分迷惑,“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韩施深深望着他,仿佛要把过去八年没见到的面在今天一一补齐,“你就是化成灰也无用。”
凌莘气笑了,“你怎么还诅咒我死了?”
韩施冷酷无情道:“我巴不得你死了。”
省得他日日夜夜惦念,翻遍这世间相思字句,亦无法表达出他万分之一的思念。
向来不好酒的他唯有一醉解千愁。
库房的酒这些年少了大半。
这些事他又怎么会知道。
他只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如孤魂野鬼缠着他不放,让他心烦,让他不耐,让他自由不得。
于是他便一走了之。
留下他自己尝遍思念的苦楚。
他要怎么与他说,说想他想得快发疯。
他的骄傲不允许。
他的自尊不同意。
再见面,他却连这些年的行踪都不愿意告诉他。
他还要上赶着表明心迹。
糟糕的是,他甘之如饴。
凌莘一听,放下心了,这家伙还会咒他死,看来也没那么长情。
那晚他喝了酒,想必是他的意乱情迷,至于什么死同穴,肯定是他的一时气话。
凌莘脸色变幻得极快,下一瞬就笑吟吟说:“你怎么又咒我。”
咒得好,咒得妙,咒得呱呱叫。
凌莘心情舒畅了,坦言道:“我也不想走,在你府上吃好穿好,谁想走,我这不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