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出来给两人检查伤口,秦央倚在桌边,司徒盛看见了他,就对秦央招了招手,秦央放下手里的水杯走了过去,路过司徒岚的时候,他连看都不看司徒岚一眼,司徒岚舔了一下被揍出血的嘴角,不爽,真的不爽。
走到司徒盛跟前,司徒盛让给他擦药的下人走开,然后对秦央说:“你来。”
秦央没拒绝,他用镊子夹起桌面上的棉团沾了一点碘伏,坐在了司徒盛身边,小心翼翼地替司徒盛擦拭起了破相的地方。
他的温柔是从骨子里浸出来的,司徒盛享受地闭上眼睛。
司徒岚一把就将身边给他擦药的下人推开,说:“我自己来。”
下人讪讪,不敢说什么,急忙站起身离开了司徒岚的身边。
秦央不是没感觉到身后那道如火般灼热的眼神,但是他全程表情冷淡,不为所动,“先生,您还疼吗?”
司徒岚开始想,他这样温柔的样子,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见过了,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无法扭转的局面。
司徒盛闻言睁开眼睛,他才四十多岁,加上保养得好,身上也有一种商业精英的气质,不可否认的是,生出了司徒岚那张脸的人,只靠漂亮的尉迟夫人一人的基因是不够的。
“还行,你嘴怎么了?”司徒盛说着,抬起手就去蹭了蹭秦央已经结痂了的嘴角的疤。
秦央偏过头,声音低沉:“没事的。”
司徒盛眯了眯眼睛,瞥了秦央身后的司徒岚一眼,他伸出手搂住了秦央纤细柔软的腰肢,把人带进了怀里,然后说:“跟了我,受了什么委屈都不要憋着,知道吗?”
秦央不抗拒这个抱,甚至还十分配合地往司徒盛身上贴,把身后的人看得牙痒痒。
“先生,以后我们可以睡在一起吗?我好害怕。”秦央仰起头看司徒盛,一双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泪花,他长得好看,气质温润,再故意放软了声音,谁听都会不自觉心生怜意。
只是他话音刚落,司徒盛还没搭话,身后的人就先搞出大动静了,秦央听见玻璃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一阵噼里啪啦。
秦央吓得哆嗦了一下,他把自己埋在司徒盛怀里,根本没有回头看司徒岚一眼。
司徒盛大概也没想到,与秦央的一场交易,秦央能够演得如此逼真,讨好娇嗔的模样,险些把作为知情人的他也骗过去了。
但是看到司徒岚吃瘪的模样,司徒盛就觉得爽快,他故意拍了拍秦央的后背,温声安慰:“别怕,我在呢。”
“都依你的。”司徒盛说话余还故意用余光去瞥司徒岚,见司徒岚黑着脸,他心情更愉悦了。
司徒岚带着满肚子气离开了。
听到上楼的声音,秦央搭在司徒盛胸口的手顿了顿,才从司徒盛怀里起开,刹那间,司徒盛竟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明天我想去看看母亲。”秦央说。
司徒盛点头,只是和秦央有交易而已,他不至于真把人关在家里,让他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可以。
“行。”司徒盛说,“你过来。”
秦央原本都往楼上去了,又被司徒盛叫住了,于是秦央又去到了司徒盛的身边,司徒盛才说:“今晚搬去我房间,我抽屉里有枪,如果司徒岚再来打扰你,你崩了他也没关系。”
秦央眉睫颤了颤,“你呢?”
“我有事,今晚不会回来。”司徒盛自己捏着沾了碘伏的棉团去擦拭自己脸上的伤。
秦央真是怕了司徒岚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枪就是安全的,所以秦央就说:“那我今晚就去医院陪我妈吧。”
司徒盛点头,“行。”
——
秦央在这样压抑的地方过了一整年。
他本身又是一个温柔的人,既然是以司徒盛新夫人的身份在别墅里的,秦央身上竟真有做夫人才有的那一抹贤惠。
比如亲自为司徒盛做丰盛的晚餐,会在客厅等司徒盛下班,对方醉了酒回来,他也会亲自煮醒酒汤给他,司徒岚不止一次撞见秦央早上为司徒盛束领带了。
司徒盛享受着“夫人”的温柔。
那晚醉了酒,秦央将他扶上了床就准备离开,他突然伸手拉住了秦央的手,在秦央不明所以的时候,他缓缓开口:“如果你会生孩子就好了。”
如果秦央会生孩子,那就让秦央给他生一个继承人好了,“我们领证吧?没有新的继承人也行,我们俩好好过日子……”
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司徒盛的情人到处都有,但每一个都没有秦央这个假情人温柔。
秦央笑了笑,温柔又漂亮,“先生又说笑。”
他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去到了阳台,晚风凉飕飕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秦央倚在栏杆边,目光冷冷地看着院子里疯长的玫瑰花,四方天地,他竟找不到去处。
秦央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含进了嘴里,然后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烟,烟雾随着风打转,身后一个高大的人影贴了过来,后背瞬间滚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