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昭声音清润,甚为欣慰,眼中赞许,“朕的意思是,你倒很勇敢,保护姐姐,不但无错,朕还要奖赏。你与司徒清漪,皆论功行赏。”
白蕤清丽灵动,身后一股钟灵毓秀的灵气,藏不住一点心思,悲喜都自在脸上。她绽开笑容,“圣上真是明君!谢主隆恩!”
的确是勇敢的小孩。
望月砂望着她,也为她真心高兴。
半夏禀报道:“启禀圣上,公主府托人送来东西。”
是t一个小小的、手掌大的精致的红木锦盒,打开来,里面铺着玄色绒布,盛着一盒真正的红豆。在玄色的衬托下格外漂亮耀眼。
上面还沾染着栀子花香。不难想象,司徒清潇是怎样含着笑意,亲手将这些红豆装进去,盖上盖子,交给苏木。
红豆倒映在司徒云昭潋滟如水的眸光里,美丽动人。
白蕤眼尖,眉眼间带了了然,娇俏地挑了一下眉,拉长了语调,“哦——玲珑骰子安红豆,姐姐府上没有骰子,便送来真正的红豆。皇上,悄悄告诉您,姐姐从前可并非如此有情致之人。”
半夏如实传话:“皇上,苏木方才来传话时还说公主邀您晚上一同用膳,有您最喜欢的核桃糕。公主又谴苏叶出府去买些旁的。公主说,在府上等着您。”
自从立后之事被提起,司徒云昭出宫也逐渐大方了起来。
朝臣们都知道,但到底是皇帝私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不知。
望月砂也喜上眉梢,拉着白蕤,“我还未感谢皇上,若非皇上,我也不能这么快就与蕤儿和好。”
司徒云昭语气温和,“那日朕想,朕与温宁也许就要留下遗憾了,不想你们也留下遗憾。只是举手之劳,重要的是,你们二人有情。”
旁人可不知她将白蕤哄好的这些时日里做了多少努力。望月砂无奈地摇摇头,转而美丽娇媚的眉目飞扬,满心欢喜,“好在皇上与温宁公主也并未留下遗憾。如今皇上立后在即,更是大喜!”
虽然外界声音嘈杂,波涛汹涌,不过她一直相信,只要坚定,有情人必定终成眷属。
“你们来的倒巧。”司徒云昭唇角牵起,笑意淡若清风,“立后大典,朕准备封你们二人为迎亲使,你们意下如何?”
虽然开心,但望月砂到底见过大场面,还淡定些,一旁的白蕤几乎两眼放光,“愿意!自然愿意!”
话音未落,半夏便在外禀报,公主府来人了,说有急事禀报。
司徒云昭不知为何,眉心重重一跳。
公主府的守门侍卫急急小跑进来跪下,“——皇上,启禀皇上,方才勇毅侯的幺子司徒清桉来求见公主,他和公主正在正殿谈话,可小的瞧着他来者不善!苏木姑娘和苏叶姑娘都不在府上,公主的病又还未痊愈,现下高荣在府中守着,小的怕公主有危险,只好来求见皇上——”
高荣是公主府另一个守门侍卫。公主府早已遣散了下人,这些日子司徒清潇住在那里,图一个清静,拒绝了司徒云昭拨去下人的提议,也未将下人召回,只余苏木苏叶贴身照料,和两个侍卫看守府门。
长京中人人皆晓得,这个司徒清桉并非一个善茬。
司徒云昭顾不得旁的,着人牵来了马便飞奔而去,望月砂与白蕤也紧随身后。
……
公主府。
司徒清桉站在司徒清潇面前双目赤红,紧握着拳,“我只想求你,替我向皇上进言几句,让我留在长京,你何必拒绝得如此利落?”
司徒清潇坐在正堂,眉目清冷,目光淡然掠过他,半分不近人情,“我说过了,即便我嫁与皇上,前朝的事也是皇上决断。皇上英明,如何决断自有道理。你是生是死,是去是留,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司徒清桉厉声质问:“我好歹是你的堂弟,你何须如此狠心?”
司徒清潇唇畔染了几分冷峭的弧度,开口讽意十足,“我的亲弟弟都下去见阎王了,你一个堂弟又如何?”
她自始至终冷静疏离,端方优雅,没有半分失态。
第204章行刺
司徒清潇眉目冷淡,这些日子以来,谩骂谣言不堪入耳,她早已看清,整个司徒氏,没有一个人希望她过得好。
即便她曾经那么努力地庇护整个家族。
是司徒云昭,在漫天大雨中撑起一把伞,护着自己,即便她已经被雨浇透,也要把伞倾向自己,不忍自己淋湿半点。
“司徒清桉,你莫不是也想下去见前朝先帝了?”
堂外传来司徒云昭的声音,冷厉得骇人,就如同深秋的夜风吹过枯木。
与她美艳的眉目并不相符,又与她迫人的威严甚是相符。
司徒云昭一路上将马驾得飞快,将望月砂、白蕤和侍卫等人皆甩在了后面。往常即便是十个司徒清桉企图伤害司徒清潇,她也对付得过来,可如今司徒清潇因风寒和寒气侵体功力失了大半,她怎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