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她又想起那些与他错过的那些日子,他执着地拉着她看梧桐花,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繁盛清香的中国梧桐,本身就是相思二字啊。
思及于此,她更睡不着了,转身翻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岑思远,“没有读懂梧桐花,是我的错。”
她刚发出消息,便看见对方正在输入,下一秒,他就回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相同,这就够了。”
是啊,尽管那些不可得知对方心意的岁月中略有遗憾,但陪在身边一直都是对方,这就够了。
岑淼淼深吸一口气,眼泪顿时就止不住了,回了他一个“嗯”。
“不要哭,眼睛哭肿了,我明天可是不依的。”
岑淼淼:“!?”
把摄像头拆了!
“快睡吧,我明天要看见一个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
“嗯,你也是,不准玩手机了,赶紧睡!岑漫漫和陈婉婉明天要折腾你。”
“透露点消息!”
“她们要让你背《凤求凰》”
岑思远:“!?”
“还不是因为梧桐树。”
岑思远:“……”
这算不算挖坑给自己跳?
……
因为有岑淼淼通风报信,岑思远比较容易就接到了新娘。白岭山庄的一排排梧桐树,迎接来了它们的金凤凰。
岑淼淼自认为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许是今日过于特殊,又因昨夜想起她与岑思远的种种,所以当她挽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岑思远的时候,宛若走过这么多年的坎坷与误会,那个人在终点等着她,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岑思远从淼爸手中接过她的手,见她已经是泪眼婆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样,人家会以为我在逼婚。”
闻言,她不禁破涕为笑。岑思远从司仪手中接过纸巾给她擦眼泪,“宝贝儿,你别哭了,你要是再哭,我也想哭,到时候可一点都不像婚礼,像是有情人终成兄妹。”
说起这个,岑淼淼忍不住打了他一拳,想起俩人去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工作人员拿着俩人的身份证与户口本看了又看,岑思远笑着对人家工作人员道:“同志,别担心,我只是与姐姐同姓恋。”
工作人员:“……”
好家伙,要素果然够齐全,放在网文里是要把编辑送进局子的标准。
工作人员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户口本的原因。”
“我们都是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不会为非作歹,违法乱纪的。您放心!”岑思远信誓旦旦地保证,看得工作人员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道,“好好好。”
工作人员确认信息无误后,盖下的钢印,岑思远与岑淼淼从此不管是从法理还是情理上,都没有人把他们分开了。
这一路走来,二人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如今在亲友的见证下,再次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说到动情之处,二人都忍不住落下泪来,司仪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几句煽情的话一说,台下观礼的人们也忍不住落泪。
台下,周文山悄悄地握住了岑凤龄的手,一脸笑意地看着台上的两位年轻人。岑凤龄转眼看他,时光转眼便是三十来年了,她印象中那个一身正气的青年,如今已是白发都依稀可见的退休老干部了。尽管每次说起他是个老头子,他都一脸不高兴。
发现岑凤龄看自己,周文山回头,笑得温柔,“怎么了?”
岑凤龄深吸一口气,摇头说没事。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一定会抓住你的手,不放开。”台上,岑思远看着岑淼淼一字一句道。
岑淼淼想笑,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就是因为时光不可能重来,一起才显得那么弥足珍贵,所幸,一直都是你。”
司仪看着二人,笑着说可以交换戒指了。
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如今约指的不再是一双银,而是在高压之下形成的钻石。
本来最为普通的碳,却在高压下形成如此美丽而坚硬的宝石,可见这世间万物,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要经历磨难,方彰显自身的价值。
司仪说,新郎可以亲吻他的新娘,岑思远上前揽住岑淼淼,深情地吻了上去,场内立即响起了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