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这个影响对顾炀造成的麻烦并不大,毕竟他时时刻刻都和樊渊待在一起。
摆在两个人桌子中间的计时本,樊渊那一本上的数字已经濒临7000,变成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顾炀的“不许碰”计时本,却可可怜怜的刚满了200。
三模过后他们又经历了几个小考,顾炀也适应了每天靠樊渊亲吻才能从沉睡中清醒的生活。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他将生命完全的依托在了樊渊的身上一样。
直到有一天,顾炀突然在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睡倒在桌子上。
他手里的笔从放松了力道的指尖掉落,咕噜噜的滚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樊渊快速刷题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了顾炀。
顾炀趴在桌子上,眼帘紧闭,陷入沉睡。
轻吻的作用突然减弱了,往常樊渊的轻吻可以让顾炀保持一天的清醒,可今天不到放学,顾炀就已经沉睡过去,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樊渊没有立刻去吻顾炀,他将顾炀垂在身侧的手握进掌心,低头继续做题。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渐渐离开,樊渊还在做题。
孟展已经算是出去晚的了,他临走前看了眼樊渊和一旁睡在桌子上的顾炀,问了一句:
“不走吗?”
樊渊看了眼身边的顾炀:
“嗯,不急。”
孟展也不多事,转身背着背包离开了教室。
等到教室里只剩樊渊和沉睡的顾炀时,樊渊终于动了,他起身将两个人的背包收拾好,慢慢走到门口,将教室的门关上,紧接着按灭了教室里的灯。
高三的晚自习放学时,天早就黑了,灯光一灭,室内就陷入了黑暗,只有操场上的路灯照进来,留下几道光的剪影。
教室外的走廊也渐渐安静下来,整栋教学楼都空了。
樊渊在黑暗中走向顾炀,重新坐在了顾炀身边,用力将顾炀抱起来放在腿上。
顾炀浑身绵软,怎么抱都没有反应。
樊渊轻轻抚着顾炀的脸颊,在黑暗中静静的看了顾炀很久,才低下头去。
轻吻一下,顾炀并没有醒。
他依旧靠在樊渊怀里沉睡着,怎么叫、怎么动都不会醒,若不是呼吸还在,这一幕实在太过诡谲。
樊渊揽着顾炀后腰的手臂收紧,再次低下头,将薄唇贴了上去。
不是蜻蜓点水、不是和风细雨,这一次的吻夹裹着凛冽和凶狠。
黑暗中,终于传来一声隐秘的哼唧。
顾炀缓缓睁开眼睛,绵软的双手在第一时间勾向樊渊的颈项。
察觉到顾炀的清醒,樊渊的吻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用力,用力到两个人都觉得疼痛。
顾炀隐约觉得樊渊生气了,因为他好像死了一样的沉睡。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顾炀抓着樊渊的衣襟求饶,祈求樊渊给他一点氧气,樊渊才微微退开一些,两个人的呼吸都是一样的混乱。
五月的天,他们都已经不再穿厚重的大衣,顾炀将樊渊的衣襟揪得全是褶皱。
“我睡了很久吗?”
持续的亲吻停止了,顾炀没有退开,反而追了上去,热乎乎的嘴巴贴着樊渊的嘴巴说话。
“嗯。”
樊渊的怒气已经在这时很好的收敛,他将两个人的背包甩在身后,用力抱起顾炀往外走。
“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