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爸捎回家了。”
杨枝的脸色有所缓和。
慕留心下一喜,再接再厉,“就去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家,离学校远一点的?还是你想吃学校旁边那?家?”
杨枝反问?道?:“你爸送你来的?”
“对。”
“所以?你没骑自行车?”
慕留一愣,“对。”
“那?怎么?去??”
“……”慕留笑眼弯弯,“你骑车带我去。”
晚饭后,杨枝和陈琢江珠一起回到了教?室,陈琢看?着凭空出现的慕留,仿佛看?见了鬼。
陈琢问?他:“你怎么?来上课了?你们不?是去香港了吗?不?对,你上了什么?课?”
都周五下午了,还有什么?课要上吗?
慕留笑道?:“上了法语课。”
陈琢瞧了一眼同上法语课的杨枝,不?可避免地咧开了嘴,让慕留讲了一遍他是怎么?从考场回到教?室的。
听完,陈琢对慕留总结,眼睛却瞅着杨枝的后脑勺,“这么?拼命赶飞机,就是为了回来上选修课啊。”
“不?是,”慕留平淡地说?道?,“为了上晚自习。”
陈琢乐开了花。
等慕留转回去,陈琢用塑料尺子戳了一下杨枝的后背。
“怎么?了?”杨枝扭头看?她。
陈琢讳莫如深地朝杨枝勾勾手指,示意她再往后靠一点。
杨枝把整个人都转了过去。
陈琢憋了一个学期,终于找到机会说?出口了,她双手遮嘴,在杨枝耳边轻声?问?道?:“你不?觉得你和慕留的名字很配吗?”
慕留就坐在她眼前写字,杨枝望着他,摇了摇头。
“你五行缺木,名字里还去掉了一个‘柳’,语文老?师讲了,”陈琢看?了一眼慕留,笑嘻嘻地对她说?,“古人折柳赠离别,因为柳就是留。”
杨枝心如鹿撞。
陈琢私下对她开过许多次玩笑,但是当着慕留的面,这是第一次。
她隔着桌子拍了一下陈琢的手,慌张地转了回去,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写化?学作业,方程式在她手底下根本配不?平。
余光扫了一眼右边的慕留。
他一丝不?苟地抄着这个礼拜的地理?笔记,面无异色,似乎又进入了他自己的空间。
没听见,真好。
在杨枝的余光之?外,笑意在慕留的眼睛里慢慢堆积,一个翻页,溢出了眼角。
除了留在教室柜子里的课本,慕留什么?书也没有,哪科作业也不?打算补,一整个晚上专心学习历史和地理?,很像江珠。
放学之?后,慕留没车可取,直接走到校门口等杨枝。
他们定好要去另一家面馆吃饭,离学校远一点,但是离家近一点。
现在是下课的高峰期,校门前除了学生就是家长,还有下班回家的老?师,杨枝不?想在这里骑车载慕留。
慕留看?出了她的为难,也猜出了原因,伸手指着前面那?条路,“咱俩先走到那?儿?”
“好。”
杨枝跟陈琢江珠道?别,说?“下周见”。
陈琢的妈妈今天会晚到十分钟,她正好站在学校大门前欢送二人,“那?你们好好吃啊!”
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好几米,她还是站在原地注视着一双并肩的背影,嘴上不?停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