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对方一锭一锭的扔金子,但凡手一抛,毕竟惹起一阵扰乱,毕竟黄金惹眼,自有小人想要浑水摸鱼。
就不能好好给钱吗?
船上的男子睁开眼,看着船下的骚乱,突然吟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到底是哪来的的臭傻嗨?沈知澜没忍住爆了粗口。他这是把这群百姓当成猴子耍嘛?撒下一片饵料,争看群猴抢果子?
“小哥,刚才你仗义执言,也给你一锭金子。”笑眼美人扔够了,箱子底还有一锭,她眼睛一转,金子咕噜噜滚到沈知澜脚边。
“我不要,这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沈知澜蹲下,捡起来,抬手就扔了回去,“还给你!”
那女子也没想到,有人会拒绝眼前的金子,不就是蹲下捡一捡吗?跟金子比又有什么要紧?
其余美人用手帕捂着脸,“还是个很傲气的小哥。” 话音刚落,金子原路返回,重新回到钱匣里。
船上一静,谁也没想到陌生小哥准头这么好。
“既然不要金子,那小女就送上锦帕一枚,给小哥擦擦脚。”
说罢美人慢条斯理从怀里拿出手帕,随风飘扬,正好落在树梢上。
沈知澜站着没动,见他没有动静,其余人开始竞相争抢,犹如被投了饵料的锦鲤池。
看到这一幕,船上的人才开心了,船夫重新启动,缓缓离去,如果不是残留的阵阵香风,就如同幻梦一场。
这画风着实古怪,刚才好像有人叫什么,皇甫王?本朝有这样的双字封号吗?他从来没听过啊,而且出事偏激,实在不像什么正经人。
沈知澜偏头,只见沈葵痴痴望着船只远去的方向,嘴里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你拒绝了什么吗?你拒绝了天下第一美人的青睐!”
沈知澜:
???
“大丈夫当如是!皇甫王爷真是男人中的男人!”沈潭也这么说。
沈知澜:“”
不是,什么情况?
“你连皇甫王都不知道了?!那可真是个土老帽!话说当初本朝的太-祖,有一位异姓兄弟,太-祖还是马夫时,就是替皇甫家放马的!后来乱世将起,太-祖领兵起义,也是皇甫家的资助全部家产巴拉拉拉拉巴所以皇甫氏就是本朝唯一的异姓,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异常尊贵。”
沈葵当场就跟报菜名似的,说了一串皇甫亲王的事迹,听得沈知澜简直疑惑三连。
“大佬,你还记得你爷爷也是本朝亲王吗?也是世袭罔替的那种?你以后也会继承爵位?嗯???”
沈葵露出三分羞涩和遗憾:“我祖父的爵位,哪有皇甫王爷爵位的含金量高啊,他们可是已经传了七代人,还是七代单传!积累了数不清的财富!据说连地砖都是金子打的,晚上不用油灯,用夜明珠照亮!纤毫毕现!”
“别吹了,吹的我脑袋疼。”沈知澜捂着自己的脑袋,他交际面再窄,也不可能没听过什么异姓亲王,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行事作风活像什么古早小说,威服四方的霸道王爷。
“澜哥儿该多看看史书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忘呢?”沈潭补充,“回去我借你两本吧。”
“行,这可是你说的!”沈知澜巴不得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想来想去的,觉得这事有古怪,扭头就跑去找宗令爷爷了。
宗令爷爷面上闪过一丝沉思,但沈知澜提问后,他还是回答了,“本朝怎么可能会有异姓亲王?太-祖对王爵小气的很,王爵不轻封,就算是超品国公,也必须是立过大功劳的臣子才可以。”
王爵的俸禄可是要国库给银子的!太-祖手怎么可能这么松。
他就说么,他怎么从来没听说什么异姓王,太古怪了!
这时,门房来报,“王爷,皇甫王爷来访,还给您带来江南的礼物。”
“喔,快请进快请进!让我看看他到底送了什么礼物,肯定异常珍贵吧?”宗令脸色一变,立刻堆满笑容,巴巴在门口候着,沈知澜敢打赌,就连当初的应恒褚王都没有这个待遇。
过于古怪到,沈知澜打算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刚才还见过的笑眼美人出现了,身后跟着一串侍从,手里都带着托盘,带着各色礼物,笑眼美人介绍着,“这是南海的珍珠,这是西湖的龙井,这是江南的点心,这是天山的雪莲!”
“好好好,样样都是精品!皇甫王爷有心了!”
宗令不要钱的夸赞的,完全不顾自己的茶几上就摆着极品龙井,脖子上的朝珠比对方送的珍珠大一倍。
“其实这些礼物不值当什么,只是咱们王爷感念郡王幼时的照顾,所以去哪儿都想着郡王。”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都收下了!哈哈来人,立刻换了茶水,就喝皇甫王爷刚送来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