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答案之后,白若雪将萸儿叫到了跟前询问。她把钥匙交到其手中:“你瞧瞧看,这钥匙可有办法仿制?”萸儿尚未回答,恰巧赵樱受到陈嘉仪的召唤,从外面走入。“早就看过了。”萸儿将钥匙放在手心抛着玩耍道:“当然可以复制,只不过要求非常高,非寻常锁匠能完成。估计只有接近‘机关李’这种水平的顶级锁匠,才能做到。”“机关李”的大名,白若雪是早已耳闻。当初在水啸山庄,庄主房间的锁便是由他打造,连邵清文都无法撬开。要与“机关李”接近水平的锁匠,恐怕天下间也屈指可数。“那若真有这样的锁匠,复制钥匙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但是以日月宗的实力,那么复杂的蹀躞都能盗得图纸仿制,要寻得一名顶尖的锁匠也并非难事。“三天。”萸儿竖起三根手指道:“差不多要这么久。”“三天?这么久!”“若是机关李亲自打造,或许还能快上个一天左右。但若换成其他人,恐怕做不到。”她为其解惑道:“你别看这钥匙并不复杂,实际上仿制的时候困难重重,稍有一点差异就不能打开。两天已经是极限了。”“这样子啊”白若雪基本否定了钥匙被人提前盗走后复制的可能:“那从时间上来算,根本来不及。”陈嘉仪是偶然想到用这把阴阳双鱼锁锁住藏宝间的大门,凶手根本不可能预先知道此事,提前仿制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即使真的趁着夜色盗走了钥匙,也绝不可能来得及仿制。其实之前她和赵怀月商量之后也认为仿制不太可能,不过在得到了萸儿这个行家的解释之后,她可以彻底排除这个可能了。“这么看来,想要溜进去替换蹀躞,要么盗走钥匙打开,要么直接撬开。”“我觉得撬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萸儿指着两条铜鱼的嘴巴道:“你和顾少卿都以为鱼尾的锁孔是打开锁的关键,所以只用工具撬了那个地方。可是我之前在撬锁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两张鱼嘴也有撬过的痕迹。这说明留下撬痕的人是个行家,他没有用到钥匙。”“原来如此”“这个小不点是谁啊?”一直站在旁边聆听的赵樱惊讶道:“年纪不大,说起来却头头是道。”“你谁啊?”萸儿不满地嘟起嘴道:“看起来你也没比我大多少,还管别人叫小不点?”“萸儿,不得无礼!”冰儿连忙喝止道:“这位乃是许国公主。”“哦,不好意思哈”虽然听上去萸儿是在道歉,不过声调却拉得很长,明显没啥诚意。“没关系,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这都是小事情!”赵樱倒是毫不在意:“不过我刚才听你话的意思,不用钥匙也能打开这把双鱼锁?”“那是当然!”一提到这个,萸儿又骄傲地答道:“我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侠盗‘千幻魔女’,开把锁不在话下!”“我不信”话不多说,萸儿当场就掏出工具开始撬锁。这次居然比上一次所用的时间还要快乐些许,把赵樱看得彻底叹服。“厉害!”她竖起大拇指道:“我还以为这锁必须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白若雪道:“这样的话,基本能够确定凶手是撬锁之后进入的藏宝间。”赵怀月也道:“如此看来,凶手应该是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贼,是不是就是萸儿提到过的千手观音、万手佛什么的?”“飞贼?”一个年轻的女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却发现是刚刚端着茶点进来的北雁。见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赶忙放下托盘中的茶点,低头致歉道:“奴婢出言无状,惊扰了殿下和诸位大人,奴婢该死!”陈嘉仪也没多加责怪,朝她摆了摆手:“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奴婢告退!”“等一下!”正当她转身要离去的时候,白若雪却喊住了她:“我还有话要问你。”“咦?”她的神情略显紧张。“你叫北雁是吧?”白若雪走到她的跟前:“方才燕王殿下提到‘飞贼’二字的时候,你为何突然重复了一遍?是不是知道与这个飞贼有关的线索?”“没有,只是奴婢觉得皇宫之中戒备森严,怎会有飞贼?”“刺客都有,飞贼又有什么稀奇的?”白若雪用严厉的眼光盯着她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只是道听途说,做不得事,所以奴婢不敢妄言”“你且说出来听听,不然本官如何知道你不是在包庇那名飞贼?”“这”她朝陈嘉仪投去了征询的目光:“主子”“燕王和白待制奉旨查案,你只需如实道来便是。至于有没有用,他们自会判断。即使错了,也不会怪罪于你。”有了陈嘉仪这句话,北雁这才道来:“中午去尚食局取餐,恰巧遇到淑妃娘娘的贴身侍女紫怡。她带着一名新来的小宫女过去认路,嘴里还在不停抱怨着。她说先是淑妃娘娘的珠宝首饰短缺了好几件,害得所有下人被怀疑手脚不干净。等到娘娘打算彻查的时候,佩姝却在大半夜离奇死在了废井中。现在来的都是新人,不懂规矩。铅英阁的活儿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那几个新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调教好。当时她的嗓门很大,边上不少人都听到了。恰巧幽兰在一旁听到了,嫌她吵闹,便讥讽铅英阁里闹了贼,这贼子定是她们自己内部的人,却想把罪责推到什么飞贼身上。紫怡还没来得及反驳,幽兰便又道‘说不定是某些人贼喊捉贼’。紫怡听后火冒三丈,上去就与幽兰厮打起来。若不是迟先上前劝解,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她顿了顿后道:“刚才燕王殿下提到了飞贼,奴婢就寻思着淑妃娘娘的珠宝首饰会不会是让那个飞贼给盗走了?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随心猜测,故而不敢说出口”:()刑名女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