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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
“长兄,起来吃药了。”齐五勉力撑起齐聿白沉重的身体,给他喂药。
“长兄感觉可好些了?”
齐五担忧:“何苦对自己下此狠手。”
“不痛,便记不住教训。”齐聿白唇上不见血色。
“库房那边,怎么样了?”他问。
“我已派账房去应对了,希望能拖延一段时间,补足已经损耗掉的嫁妆。”
齐五放下药碗:“长兄,拖的了一时,终究拖不了一世。”
“我明白。”齐聿白闭上眼睛,神态疲倦。
“子授,你有没有察觉,似乎自从去岁慎宁郡主行刺案为始,侯府便接二连三祸事不断。”
他百思不得其解,齐氏怎么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千疮百孔的地步。
“这……”齐五皱眉,“我不在京都,只泛泛有所耳闻,莫非是昭懿公主被掳走的那一回?”
昭懿公主!
齐聿白猛然睁开眼睛。
是啊,他怎么忽略了昭懿公主的作用!正是去岁秋月回京之后,昭懿便突然间变了个人。
“等等,”齐聿白忽然察觉到什么,“盯着方府的暗哨昨日为何至今未传回讯息?”
齐五抬起头:“是了,这不应该……”
“派人去接应,看看是否出了什么意外。”齐聿白心底惴惴不安。
“那日,在柏宅丢人现眼的那帮蠢货是不是说,他们看见柏逢舟带了两名女子回府?”
“确是如此。”齐五道。
“这便奇了,”齐聿白皱起眉,“昭懿待柏逢舟那样好,她如今重伤卧床,柏逢舟非但不去嘘寒问暖,还敢带姑娘回府,这不应该。”
“长兄这是怀疑昭懿公主她……”
齐聿白眼底一暗,吩咐他:“传信给姑母,她在后宫行走方便,请她亲自去探一探栖凰殿的虚实。我倒要看一看,殷灵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长兄英明。”齐五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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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殷灵栖混在长街行人中,去往西市同牵机她们接头。
市井间往来者众多,街边摊位上就着几碟小菜饮酒的人在谈天说地。
“您听说昨日鸿胪寺卿府上的惨案了没有?”
“可不是么,今早京城都传开了,可怜见的,二老皆没了,偌大一座府邸,死的死,伤的伤。”
“何故遭此横祸,这是得罪了什么歹人?”
“得罪歹人?哎呦,哪里是得罪了人呐。我拿您当自个儿兄弟,才敢和您说实话。”
“什么实话?”
殷灵栖慢下脚步,侧耳倾听。
“大朝会之前,万国驿馆那场大火您知道的吧?”
“听说了啊,怎么回事,和这燕府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那万国驿馆修建时冲撞了镇守那一方土地的神灵,鸿胪寺主理此事,旧址是由燕大人督工建造的,你瞧,这不就是报应。”
“其中还有这重原因?”
“可不嘛,这位神明来头可大了,现如今,信徒聚于西郊,做法事为城中百姓祈福,祈求神明平息怒火,莫要再降罪了。”
神,又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