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大海发现我们是新来的了。”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玄玄乎乎,你是专门来吓我的是吧!”
看着眼?前气呼呼的,脸鼓成个包子的连幼铃,杭麒轻笑:“你说话也是啊,对着我,就像吃了辣椒。”
“我、我、我,我没有?。”连幼铃脸颊通红地?否认。
杭麒从水中趟过,朝连幼铃走来,连幼铃心里吃惊:这公子哥不?是一向讲究得要死吗?陶欣踩一下他的鞋子能叫半天,现在竟然主动把自己弄湿。
趁连幼铃发呆,杭麒捉住他的手,将拔萝卜一样把他从泥里拔了出来,连幼铃失去重心,直接栽到?杭麒的怀里。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连幼铃作势就要打他。
杭麒的笑声低低的,盘旋在连幼铃的头顶上?:“我劝你不?要乱动,不?然掉进泥潭里,两人?一起脏死。”
“那你倒是把我拉上?去啊。”连幼铃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小声嘟囔。
杭麒垂眸,盯着眼?前乌黑又?柔软的发顶,控制住自己想要揉一把的冲动。
他沉默了半晌道?:“放心,你和我表白过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啊啊啊闭嘴!”连幼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身子一弹就爬上?了岸,站在那棵根系复杂、躯干粗壮的榕树下,“喜欢过你,是我的前科,就算只当着我,也不?允许你再提了。”
“这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不?能提,难道?你还没放下?”仔细想想,那是他离开联盟学?院之前的事?了,虽然已经过去几年,每当回忆起连幼铃那张因为羞怯变得红扑扑的脸,杭麒总会不?自觉露出笑容。
“怎么可能?那是我年轻,做事?不?过脑子,现在早就不?喜欢你了。你这种自恋至极的自大狂,谁会喜欢?我不?如喜欢栗冉哥哥去,他又?温柔、又?有?实力,反正比你好。”
听?到?栗冉,杭麒轻哼一声,从水中踱出来。他弯下腰拧了把裤腿的水:“那别废话了,找找怎么出去。”
“不?然,你可永远都看不?到?你的‘栗、冉、哥、哥’了。”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杭麒低沉的声音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好大的深坑。”栗冉喘着粗气,从一个不?大不小的雪丘旁直起身子。
雪中赶路尤其费劲,他和欧千没走多远,就有?些?气喘吁吁了,身体?也因极度的严寒而失温。
欧千的手一抬,气流改变方向,身旁的风雪顿时小了许多。他是个冷血动物,感受不?到?栗冉的痛苦,冰冷的手捉住栗冉的,往风衣的口袋里放,栗冉的手迅速弹出。
“你们人?类的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欧千感到?费解。
栗冉笑了一声:“前提是,对方的手是暖和的。你这手比我还冰。”
“哦,那你暖暖我的吧。”欧千把手伸出去。
栗冉拍了他的掌心一下,向着深坑走去:“不?要脸。”
深坑之中,积累着皑皑白雪,这雪长长久久地?下着,仿佛下了几千年。这坑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后来的事?故造成的,至少有?几千米深,从这雪的厚度来看,这雪好像从来没有?停过。
“那雪盖着的是什么?”白雪之下,栗冉依稀看到?类似白骨的反光物,还有?一些?黑乎乎的、类似毛发的丝状物。
“难道?这里是个乱葬岗?居住过的人?群,经过的动物、飞鸟,都葬在这里?”
欧千摇摇头,神情肃穆:“不?,坑里只有?一具尸体?,祂躺在这里,其他动物都不?敢来。”
“祂?”
“是的,这是一具古神的尸体?。”
欧千说着,拍了拍十八的背,十八听?话地?矮下身子,欧千便扶着栗冉的腰,两人?一同?坐了上?去。栗冉不?知道?十八什么时候这么听?欧千的话了。
十八载着欧千和栗冉,去到?了几百米的高空之上?,从这个角度鸟瞰,栗冉的心里前所未有?的震撼。
俯瞰全貌,这的确是一具‘男性’的尸体?,长发的巨人?躺在巨坑之中,皮肉都已腐烂殆尽,只剩毛发和骨骼轮廓,但依然能感受到?祂强大的灵性。
这灵性滋养着方圆万物,造成了这永不?停歇的茫茫大雪。
“祂是谁?”
欧千没有?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入空间缝隙,栗冉就感觉欧千的眸子蕴藏着一种难言的悲伤。
栗冉自问自答道?:“没事?,再四处转转吧。我想我们会知道?的。”
欧千“嗯啊”一声,摸了下十八的头,十八马上?俯冲,载着他们往雪原更深处而去——
“年轻人?,替我们给南瓜浇浇水吧,老?骨头一把,再干活就要累散架啦。”许藐和揭晓昙在前面走着,听?到?身后竟然有?老?人?的声音,只见焦红的土地?上?伫立着一个木屋,木屋前一片南瓜地?,有?肤色黝黑的老?人?正拿着水管给南瓜浇水。
“老?人?家?,帮你浇水可以,你这水能给我们喝几口吗?”揭晓昙谈价还价。
“孩子你是不?是热傻了,这水是给南瓜喝得,人?怎么能喝?”老?人?从屋里端出一个紫砂壶,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