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打开对方的脑壳看一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不会是水跟面粉吧,不然怎么走这两步路直接晃成了面糊?
说实话,了了也是那种看起来家境就很不错的学生,但她在学校里很有名,一般人就算想霸凌也不会选她,可这回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几个男生对视了一眼,终究是贪欲占了上风,像这种家里有钱的小孩,随便勒索一点就够他们又吃又玩了,而且她们一般胆子很小,威胁她们不许往外说,她们真的就不敢说,这一波花完了,下回还能继续要。
耿厚泽急了,见了了越走越近,伸手便要去抓她,不让她跟这几个男生太过接近,同时疯狂大脑风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大声叫救命会不会有用?
在她着急忙慌之际,了了已经彻底走了进来,来时路也被两个男生堵住,跑都没法跑。
紧接着,耿厚泽身前的男生张嘴就想勒索,可嘴刚张开,了了倏地抬手,原来她之前手一直放在书包侧面的口袋里。
了了的书包两边各有一个口袋,总是鼓鼓囊囊的,耿厚泽知道其中一边装的是个保温杯,这种杯子好贵的,全校只有了了一个人有。以前同班的时候,课间其她同学都是喝普通的白水,只有了了的保温杯里总是装满从不重样的甜汤。
这是要干嘛,拿保温杯出来敲破对面的脑壳吗?
了了掏出来的并不是保温杯,而是一个小巧的喷瓶,她已经拔掉了上面的塑料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身前身后的男生们喷了过去。
呲呲几下,身体尚未长成,抗药性基本为零的男生们就出现了类似醉酒的症状,手脚不听使唤,说话开始大舌头,紧接着浑身麻痹,扑通倒下。
这条小路很久没修了,地面坑坑洼洼的,其中有两个倒霉蛋都是脸朝下摔的。
耿厚泽只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有点像栀子花,然后她就跟着站不稳,所幸她反应快,及时用衣袖捂住口鼻。
过了会儿,见了了松开了手开始正常呼吸,耿厚泽也试探着松手,这时空气中那种很淡的香味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看看地上的人,浑然忘记了自己已经单方面和了了绝交,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喷的是什么啊?他们要是被毒死了,你要坐牢的啊!”
言语间完全不关心倒地的人的死活。
了了收回喷瓶,淡漠以对:“稀释过后的麻醉剂。”
不过是清欢特制版本,女性吸入后对身体无害,正常代谢出体外即可,男性吸入后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后遗症且不可逆,但这种药剂挥发很快,除非吸入后五分钟内立刻进行药检,否则根本查不出来。
耿厚泽震惊:“你居然带这个上下学!”
了了瞥她一眼:“有问题吗?”
她现在完全就是人类幼童的体质,既不能一拳捶爆大石头,也不能一脚踢飞一头熊,出门在外怎么能没点防身的东西?
显然清欢考虑到了这个问题,除了这瓶特制的麻醉剂外,她还给了了准备了好几样防身用的药物,都在身上带着呢。玲珑就比较硬核,如果不是被清欢阻止,她甚至要给了了弄把小巧的热武器随身携带。
耿厚泽:“……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回去找老师吗,还是报警?”
了了没说话,本身这件事也跟她无关,她往前走了两步,随意选了个离自己最近的倒霉蛋,一脚踩在了对方脸上。
她穿了一双小羊皮短靴,没什么鞋跟,但鞋底比布鞋和运动鞋都硬,她又不客气,直接在对方脸上印了一枚巨大的鞋印,又随意踢了两脚。
就跟踢路边的小石子一样,漫不经心,又毫不留情,根本不怕把对方踢出毛病。
耿厚泽跟同桌都瞪大了眼,然后了了就走了,临走前只说了一句:“药效持续一个小时。”
她什么也没说,但耿厚泽感觉自己懂了。
想想这几个混蛋吓唬她同桌,还抢她同桌的钱,又威胁她同桌偷家里的钱给他们花,被抓了还这么嚣张,再想想了了踩的那两脚,真是解气。
于是耿厚泽也冲上去对准其中一个一顿拳打脚踢:“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要钱吗?起来拿啊!趴在地上装什么乌龟王八蛋?垃圾!去死!”
同桌目瞪口呆,紧接着被耿厚泽叫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不趁着现在报仇更待何时?”
同桌还是心里发慌,尤其耿厚泽还往这几人身上摸来摸去,每个口袋都翻了一遍,把所有的钱全没收了,此外还摸出了火柴跟香烟,以及一本卷了边的劣质本子。
这几个成绩烂得跟屎一样,居然随身带笔记?
出于好奇,耿厚泽随意翻了翻,随即脸蛋爆红,只觉手里的破册子烫手,差点儿没丢地上去。
“怎么了?”同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