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三纨绔特别统一,两眼迷茫,半睡不睡的样子。
薛瑄问的太详细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连那护卫平时是在衙门吃饭多,还是出去外面吃,在哪儿吃这种事都要问,好无聊……
都已经拿住人了,不应该哐哐一顿大刑伺候吗?
三人都有些犯困,直到突然没了说话声音,三人才一起抬起头来看向喝茶的薛瑄和顾君若,再一看范司马。
韩牧问道:“范司马怎么脸色白成这样?”
顾君若放下茶碗道:“吓的吧。”
韩牧,“我又没拿他问罪。”
顾君若嘴角翘了翘,薛瑄放下茶碗起身,温言细语的和范司马道:“请范司马留在县衙,为免再生误会,我会让人贴身保护范司马。”
美其名曰贴身保护,其实就是监视。
范司马扯了扯嘴角,点头道:“有劳薛少卿了。”
薛瑄微笑颔首,“范司马放心,此事我会如实上报陛下的。”
范司马:更不放心了好不好。
查到最后有问题就不说了,没有问题,他也要落个失察的罪名,恐怕司马这个位置都要换了。
范司马心好似火烧一般,他知道自己太急了,所以才会犯昨晚上那样的错误,在薛瑄透出那样的信息后,他来不及查证就冒险而为。
可这又怎么能只怪他呢?
陈坚和姚航那两个蠢货,为了消耗义县的生民,为了多赚那点钱,把义县的人逼走逼死大半,以至韩牧来了以后,所有人都认定了韩牧。
就连赵主簿那等重利轻义之人都一心跟着韩牧干,整个县衙牢固得好像龟壳一样,让他想打探点消息都无从探起。
从前在义县经营的人脉一消而散,要不是他来义县时带了二三好手,恐怕连消息也传不出去。
即便如此,他也需要很费力才能把消息传出去。
谁能想到,他一个堂堂的沔州
司马,竟然被一个纨绔县令困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时还陷在泥潭之中挣扎不出,要不是姚家知道的太多,手上有账簿和他的东西,他才不会冒险来这呢。
范司马目光从顾君若脸上移到韩牧脸上,因为着急而失去的理智回笼,他的思绪一下荡开来。
他确定了,韩牧手上一定没有认定他有罪的口供,不然以韩牧的为人,他早就把他抓了,还会等薛瑄到来?
范司马恨不得回到昨天晚上,把犯糊涂的自己打一顿。
他没忍住脾气,扯了嘴角道:“那薛少卿可要如实上报义县的情况才好,比如韩县令以下犯上,软禁上级。”
韩牧:“范司马,细作在义县投的是瘟疫,一旦流出,举国都可能遇难,难道范司马一人一个月不到的自由堪比举国生民吗?瘟疫外流,可不止危害百姓,也危害君主!”
韩牧那眼神,就跟直接说他想让皇帝染上瘟疫一样了。
“韩县令少污蔑人,当时义县县城内并无瘟疫病例,只要稍加防范便可外出,依我看,你分明是故意渲染灾情,以谋求朝廷的赈济。”
薛瑄见俩人要吵起来,连忙打断道:“好了,这些事我都会如实上报陛下的,我也会查清楚,两位是否有谋私之心,范司马,还请移步。”
他对带来的大理寺官兵道:“请范司马入闭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范司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