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父女被人拖了出去,沈长乐在玄雀搀扶下,亲手打开金笼。扶着肚子,弯身入内。看着面色苍白,眉头紧锁的江辞安,她忍不住落了眼泪。抬手抚上他冰凉的侧脸,低唤他的名字。“辞安,我来晚了……”江辞安的听力也在消减,但感受到轻柔的戳碰时,他还是轻挑眉头,睁开浑浊的眼睛微微歪了歪头,薄唇轻动。虽然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沈长乐知道……他认出她了!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温热小巧的脸上,她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是我,我是长乐……”江辞安眉心一紧,带着伤的手,摸索着向下。最终停在她高隆的肚腹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长乐……终于等到你了!死也要死在你怀里……我没有食言。沈长乐心疼得不行,示意墨清峰等人轻手轻脚地将他抬出去。身处黑暗的江辞安很没有安全感。全程都抓握着沈长乐的手,上了马车也不松。“辞安,没事了,别怕……”沈长乐帮他把脉,确定了解毒方案,又解开他的白衣,查看他的伤势。果然,几处伤口都已溃烂,血迹呈现紫黑色。陆明朝的兵器上淬了毒!真不知道,辞安是怎么带着这么重的伤跑了这么远的……她俯下身,轻轻吻他脸侧。江辞安虽看不见,听不清。却也感受到了她柔软的唇,温热的吐息……薄唇轻动,他抬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抱在怀里,很是安心。马车行了几个时辰,才回到边城。沈长乐顾不上休息,调配了解药,喂他喝下。为江辞安把脉,发现确有缓解,但从内部调理总是缓慢。正在发愁,该如何调制些外敷的药,使药效更迅速,却又听钱孝进帐外来报——“殿下,斥候回报,岳军之中,不见陆明朝踪迹。”“不见陆明朝踪迹?”他不在岳军军营?那他……会去哪里?倏地想起什么,她叫来笔墨。提笔家书,询问皇叔可曾抵京,京中状况如何。交给驿卒送回,心下忐忑不安。只有回到床边,看着安稳躺在床上的人时,才有一瞬平静。江辞安听力逐渐恢复,也听到了钱孝进禀告。他知道沈长乐在忧心什么,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算作安抚。“辞安,你能听清我们说话了?”沈长乐见他给出反应,惊喜问道。江辞安牵动嘴角,轻轻点了点头。沈长乐喜出望外,按照口服药方,又与军医商议,配制了外敷在伤口上的解药。几天养下来,江辞安的视力终于也恢复了。至少能与沈长乐笔墨沟通。【长乐,你辛苦了。】沈长乐倚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他的下颌。“只要你没事,我辛苦点不算什么。”江辞安环着她的肩膀,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又在纸上写下:【能再看见你,真好。】“傻瓜,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沈长乐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宝宝也在等你陪他习字,教他练武。”江辞安勾唇浅笑,点了点头。【老九怎么样?】“啊对了!”沈长乐看他询问老九,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床上起身,对镜绾发。“给你个惊喜。”随后叫玄雀入内。“玄雀,告诉九行,辞安可以见他了。”江辞安困惑地看着她,又在纸上写下:【老九身体没事了?】“他本来伤得也不重,虽然遍体鳞伤看着吓人,但到底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根骨肺腑。”江辞安点了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多时,祝九行便在墨清峰和虎丫的搀扶下进了营帐。他一见到靠坐在床上的江辞安就嚎啕了起来。“二哥!二哥你终于没事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他哭嚎着扑到江辞安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却被江辞安嫌恶地推开。皱着眉头看着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离远点。“二哥……你不知道,这几日二嫂不准我们见你,我有多担心,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二哥你怎么不说话啊?”为避免动摇军心,江辞安中毒的事,沈长乐封锁了消息。除了当日在场的几人,其余人等不知内情。江辞安抿了抿唇,纸上敷衍地写下:【嗓子疼。】“二哥,你写的啥啊?我看不懂……你,你该不会是以后都不能说话了吧?二哥啊!我的二哥啊……”他哭的实在悲戚,不知道的还以为江辞安已经走远了。听得沈长乐眼角抽动,忙不迭地将祝九行拉到了一边。“你二哥没事,只是嗓子暂时出了点问题,这几日在服药,过些时日自然就好了。”,!“真的吗?”江辞安头疼地点了点头。沈长乐安抚好祝九行,走到床边。“辞安,你看看,这是谁?”江辞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见正在和墨清峰掐架的虎丫。惊讶地直起身子,张了张嘴,又无力地看向沈长乐。无需他落笔,她便知道他想问,虎丫怎么会在这里!浅笑着回答:“不仅仅是虎丫,老当家也在。”虎丫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猛地推开墨清峰,大步上前。却又被墨清峰薅了回去。“你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凑那么近做什么?”“要你管呢?我这么久没见辞安哥了,去跟前看看又咋了?”“与殿下保持距离,这是最基本的尊重!”二人争执不休,祝九行回首抱怨:“好了吧你们俩!走到哪儿吵到哪儿!一刻也没有清静……两人明明互看不顺眼,还非要往一起凑!”墨清峰一挑眉,白了虎丫一眼。“‘好好照顾老九兄弟的伤势’,这是殿下的命令。”虎丫不服。“九哥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算哪颗葱啊!和我比,你连鼻屎都算不上!”“你……你简直胡搅蛮缠!”“那咋了,不服打一架——”沈长乐和江辞安:……一向混不吝的墨大哥,当兵后这战斗力变弱了啊!:()公主重生后,把狠戾绑匪亲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