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陆明朝的不断催促,原本预计十天的路程,八天就进了京。沈长乐端坐马车内,不断深呼吸,试图压制内心的不安与躁动。江辞安也一直陪在她身边,默默给她传递着勇气。尽管沈长乐让他稍作回避,不要现身人前,他还是不放心让她自行面对陆明朝,始终陪伴在侧。听闻陆明朝车外相迎,江辞安与沈长乐对视一眼,扶着她起身。“去吧,不要怕。”“嗯。”沈长乐颔首,江辞安扶着她走到车门口,才移交玄雀搀扶下车。车外陆明朝见到沈长乐,眼睛都亮起来了。称心如意地伸出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殿下……你真美。”他眼中欲望再不需要遮掩,熊熊燃烧。暗处的江辞安,拳头也攥得咯咯作响……沈长乐厌恶地后退了一步,逃脱了他的怀抱。满心嘲讽,到底还是全部咽下,只低声问道:“我皇兄呢?”陆明朝看着空了的手掌,指尖轻轻磨搓。语气中夹杂着威胁,勾唇一笑。“殿下乖乖听话,我自然会让你见他。”“现在!本宫现在就要见到皇兄!”沈长乐咬牙低吼。不亲眼见过皇兄,她不放心!“哼,你忘了现在自己是什么处境吧?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沈长乐狠了狠心,抬手抽出侍卫佩刀。自横颈上。“陆明朝,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让本宫见见皇兄……否则,本宫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永远背负千古骂名!”陆明朝的眼角抖了抖。目光停在她的肚子上。“哼,你就快生产了,江辞安生死未卜,他的血脉……你舍得放弃吗?”沈长乐不再同他废话。长刀微动,离颈脉更近!“那就试试看!”说话间,白皙纤长的颈上,已有血珠冒出……身后的江辞安几欲出手,却被白雉和玄雀一左一右死死拉住。他只能强作镇定,牙关紧咬,死死盯着陆明朝。陆明朝见了血,也有些怕了。他费了这么大力气,还没享受到,怎么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终于松了口。“好!沈长乐,算你狠!你不就是想见你皇兄吗?我带你去见。不过,你休想耍花招,不乖乖与我成亲,你别想我放了他!”沈长乐眉梢一挑,哼笑一声。垂手放下了颈上长刀。任由那一注宣红没入衣领,并不抬手拭去。“陆明朝,本宫真是没想到,你的追求就只有这些?”他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是么?本宫从前与你有婚约时,你贪恋威远侯之女;本宫成全你们二人,你却又将其弃如敝履……本宫真是不懂,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抬手想为她擦拭血迹,却被沈长乐歪首躲开。他只得作罢,哂笑道:“我想两个都要,不行吗?”“无耻之徒。”沈长乐看着他淫笑的嘴脸,越发觉得不堪入目。不想再与他多说半字,抬步走在前边,勒令道:“带本宫去见皇兄。”他却饶有兴致,俯身颔首。“遵命,殿下。”入了宫门,转乘陆明朝备下的马车,辗转来到早便荒废的瑶池宫。下了马车,沈长乐才看见……荒废已久的瑶池宫,此刻宫门外却把守森严,三道禁军层层护卫。见到这样压抑的场景,沈长乐的心也不由揪了起来。难以想象……这段时间以来,皇兄,过得是什么日子。她迫不及待想要入内,却被陆明朝拉住手腕。“殿下,记住我与你说的话,晚上,为夫过来接你!”恶心!沈长乐扬手甩开他,扶着肚子上前,喝令左右。“还不打开门锁?”护卫犹疑地看向陆明朝,见他点了头,这才放她入内。“皇兄……”踏入昏暗寝宫,斜照的阳光下,尘埃飘泊。偌大的寝宫,寂静得让人心慌,步步回响。沈长乐的心也提在了喉咙口……“皇兄?”穿过外殿,她扶着肚子,来至月门。紧张吞咽过后,方才提步迈入。“皇……啊!”突如其来的匕首横在颈间,将她吓得轻呼出声。持刀者看清来人是她,这才放下匕首翻身跪下。“公主殿下!”另一个护在床前的女婢也急忙跪身行礼。“叩见公主殿下。”“你们是……”“回禀殿下,我们是王爷的人。”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远远看见卧在床上的身影,连忙扶着肚子快步过去。“皇兄?”刚要伸手去碰他,床上的人却翻身而起,跪在了床上。“叩见公主殿下。”,!“你……”是皇兄的容貌,但,不是皇兄的声音……“回禀殿下,属下是江主将的人。”“那,皇兄呢?”她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两个婢女起身,扶着她移开一处书架。其后是一条尚未完成的暗道。“殿下,当心脚下。”婢女掌灯,一左一右地扶着她。行了一盏茶时间,终于穿过狭长密道,进入了一间密室。沈长宁正坐在昏黄的密室中写着什么,七杀护在他身后。“皇兄……”她哽咽了半晌,才唤出口。沈长宁闻声,手中书本瞬间掉落,猛地抬头看了过来。“长乐!”他快步迎过来,亲自搀扶她过去坐下。“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答应了陆明朝?”看见她颈上伤痕,他心都要碎了。“陆明朝伤你了?”沈长乐含着眼泪连连摇头。“没有,他不敢……这是我自己弄的……”“长乐……”沈长宁低压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腹部停留了几息。轻叹一声,心疼地帮她擦拭颈上的伤口。“是皇兄不好,皇兄没用……拖累你了……”“皇兄,不要这么说。”她握住沈长宁的手,拉着他坐了下来。“是我倏忽大意了,我没想到,他会在京中布局……”“保护齐国,掌控天下本就是朕的职责,让长乐大着肚子还这样奔波……皇兄,愧对父皇的托付……”沈长乐轻轻摇了摇头。“皇兄,不说了……是陆明朝阴险狡诈,皇兄不要为此自责。”“嗯……”沈长宁低着头,拳头攥了又松。犹豫几次,才终于鼓足勇气问道:“摄政王呢?”“皇叔……皇叔在边城应敌。”她不敢说与安国联盟的事,生怕皇兄责怪皇叔。却不想,他却垂着脑袋,失魂落魄地呢喃了句:“他是不是……对朕,很失望?”:()公主重生后,把狠戾绑匪亲懵了